和丫头们出去,屋里只留方氏、李锐和自己。
“娘,你要干什么?”方氏惊恐地瞪大眼睛。
他们不会要在这里害了她吧!
有许多人家的主母就是无缘无故“暴毙”的!
顾卿看了看神像,上下无缝,也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天天拿出来做法,怎么也得有个放进去的地方。她注意力放在神像身上,听到方氏的话,心不在焉地说:“这是为你好。我要开了门,那才叫‘干什么’呢。”
方氏咬着牙,捏住了拳头,她身上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若老太太和李锐真要害她,她就和老太太拼了,看谁先能饶过谁。
顾卿扫了一眼方氏,就知道方氏在想什么。被群殴的时候抓住一个打到死嘛。
只是她身边还跟着便宜孙子,李锐现在等闲几个壮汉不能近身,方氏就是想要害她,也要看看小胖愿不愿意让她动手了。
更何况方氏那怂样,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能成事的人。
她看了下送子娘娘,不在身上,那……她转过神像,把底部朝上。
果然,底部没有胎底,像是后世的存钱罐那样敞着口,只是用一个木头底子封上的。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钗子,从底子边一撬,那送子娘娘的裙子就敞开了。
顾卿倒过来一敲,从里面滑出来个一个小偶人。
这小偶人头发、眼睛、眉毛、五官身躯俱全,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电视剧上常见的粗制滥造之物。
小偶人做的精细,样子也很可爱,可是身上却贴了两道符纸,用银针扎在偶人的前心和后心里。前面贴的是出生时辰,后面是八字。符纸上明显是鲜血,已经呈现血液该有的褐红色,整个小人偶上都是孔洞,也不知道到是什么个咒人法子。
方氏见从送子娘娘里出来这么个东西,哪里还能不知,连忙大叫:“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顾卿也想点点头。她觉得这方氏这么蠢,怕是真不是她做的。
她要有这个心机手段,藏得这般密不透风而且还能面不改色的喊冤,李小胖早就死的连渣滓都不剩了。
问题是,现在就算不是方氏做的,也没有人任何人能证明了。
巫婆她找回来的,巫婆院子她分的,送子娘娘她请的,人家巫婆也供了是她做的。最主要的是,生辰八字这种东西,非家里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生辰八字这种东西是可以分析一个人未来运势的命盘,有些人会拿它害人,所以生辰八字一般都不会给外人知道。生辰八字里最重要的是时辰,孩子一生下来,大人就会把生辰八字给写在纸上放进盒子里锁起来,这就是“命书”。
从此以后,不再提孩子生下来的时辰。无论是穷人家还是皇家,都是如此。
只有在成婚之前,会把双方装着八字的盒子拿去合一合。
所以说,就算是神婆构陷,若没有自家人告知李锐的八字,那神婆除非真能通神,不然去哪儿都找不到李锐的八字。
李锐父母已亡,而顾卿,你问他李茂的八字她都不知道,别说李锐的了。李茂在外公差,而方氏手里,则有着两个孩子的“命书”匣子。
顾卿一脸怜悯地看着方氏,手里拿着那个小偶人。
李锐一脸麻木,看着那个贴着自己生辰八字,全身小洞的假偶。
方氏的眼睛越长越大,气也越穿越粗,最后凄厉地尖叫了起来:
“我没有!你这妖孽想要害我!”
☆、第59章顾卿的决定
李锐被方氏的尖叫吓了一跳,差点没捂上耳朵。
她在现代听过别人吵架,一般人逼急了都是说“你狗x的”、“你娘x”什么的,她听到方氏大叫“你这妖孽!”,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出戏,啼笑皆非地看着方氏。
“妖孽?你说的是老身吗?”顾卿把“老身”两个字咬的重了些。
“难道不是吗?”方氏哆嗦着看着顾卿。“你突然识文断字,突然插手李锐的事,突然做出来射玦,突然背什么《三国演义》,那个就连老爷都没听过……”
方氏话已出口,索性全部兜开来讲。他们这般用巫蛊之事构陷她,左右不过是个死。
“你哪怕不是妖孽,是个神仙,我也要把你给驱走!”
对她说的这些事,顾卿半点心虚都没有。别说她不是妖孽,就算是妖孽,她如此护着信国公府,就算是李老国公再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我还没听说三十岁就进入更年期的。”顾卿叹了口气,“方婉,你这是病,得治。”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转变是为了什么。你觉得其他人要一直依着你,顺着你,才不是妖孽,不是态度大变。”
“可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就变的人。”
“你意欲捧杀锐儿,这事我以前不知道,后来知道了,自然不会不管。你觉得你是信国公府的夫人,可以为所欲为,却不想想你这夫人之位是如何得来的。两条人命啊!你背着这样的债得来的一品诰命,难道不该感恩,然后更加向善吗?”
“你觉得我插手养育李锐的事是妖孽行为,那我问你,你图谋你的侄儿之时,竟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顾卿看着方氏难看地脸色,接着喝道:
“你说我突然插手锐儿的事?那我再问你,你在擎苍院的金疮药里混上同色的铜屑是为了什么?但凡破口,一旦染上秽物,极易感染,如果是入土铜器上的铜屑,更是没办法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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