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纱裙缠绕上去的,长长的裙带刮过谢颖的脸颊,挠出微微的痒。
谢颖不甚在意的摸了摸,同时对六公主白泞有些不以为然。
早就知道她是个能装的,只是没想到胆子这么小,这种时候不加快速度往前走的话,就……!
“啊!”
谢颖突然惊叫了一声。
她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扣上了一只手。
顺着这只手望过去。
借着偶尔从树叶的间隙落下的白月光,她看清楚了。
在一堆稻草人里,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正静静的站立着,他压在她肩膀上的手,仿佛在这一刻,重若千斤。
而彻底看清这一幕的栗夏和白泞两人,手拉着手,转身就跑。
白泞泡在前面,在稻草人边上,七拐八绕,甚至有一次,栗夏都看见了离她们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之外,有黑衣人阴测测的转头,目光如炬的盯着她们。
她的眼睛也在逐渐的适应黑暗,只是没有白泞这么强,白泞好像一眼就分辨出那些人都站在什么地方一样。
身后传来谢颖的惨叫声。
栗夏心中自动给她配音。
die!
像是以前玩的那种大型生存游戏一样。
那些黑衣人就站在那里,只要她们不走过去,他们也不会追出来。
“也不是我父皇在想什么。”白泞的体力和栗夏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最后两人都从跑变成快走了,“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在皇祖母面前多说几句,让她好好说说我父皇。”
太折腾人了。
“你怎么不自己说?”栗夏离开了五年,对自家舅舅的家庭纷争还不是很了解,“你直接说不就好了?你不是他唯一的女儿嘛?”
自己的老爹自己还不能抱怨了?
“你可真是……!”白泞脚步顿了一顿,慢慢的就停了下来,转身,在一片惊悚的稻草人里迎着稀稀落落的白月光问她:“你确定,这不是在炫耀吧?”
……
“陛下,还有四个人。”
有侍卫匆匆来报。
“好。”
“白家兄妹在一起,六公主和庆阳郡主一起。”那侍卫接着说:“两人正在过梅子林的中段。”
“是吗?”
怀帝笑了一声,“那可是有意思了,都是不能吃亏的主。”
国师扬了扬唇。
苏靳不说话,默默的研磨。
“不过,两人在稻草地不动了。”那侍卫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六公主好像和庆阳郡主吵起来了。”
国师挑眉。
苏靳唇角微扬。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目光不善,噼里啪啦。
“哦?”怀帝愣了一会儿,反而笑了,“吵不起来的。”
他目光复杂,看着外头沉沉的夜色。
“小六我最了解了。”他轻轻放下手上的笔,“她不会和夏夏吵起来的。”
……
“你这是,要在现在和我吵架?”
栗夏看着周围沉沉的夜色,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恩!”
白泞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觉得你在嘲笑我。”
栗夏看了周围一眼,想到了关于六公主的一点点传闻,好像是说不怎么受怀帝的待见。
“那我要和你道歉吗?”
她问的很严肃且一本正劲。
六公主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捧着自己的肚子,失声大笑了起来。
完全忘记了会不会把别人给引过来这回事。
“你真是……太有趣了啊哈哈哈哈。”白泞笑的弯下了腰,“京城小霸王,这种时候怎么能服软呢?握着那么一手好牌,你根本就不用和我道歉的。”
栗夏觉得她每一声笑都有点累。
“还往前走吗?”
栗夏也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白泞笑够了,慢慢的直起身子。
栗夏当然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如果她的父亲不是栗行风,如果她的母亲不是韶华公主,如果怀帝和张太后看她很不顺眼。
这些都是外物,总有靠不上的那一天,但她一向来都懂得及时行乐。
不然,也就不是她栗夏了。
“我们走吧。”
她伸手去拉白泞。
“算了吧。”
白泞抽出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栗夏皱眉。
“我不想和你一起走,也不想帮你带路了。”白泞眼尾的视线扫过前方黑乎乎的某一处,“所以等会儿我先走,别跟着我,不许找我,你自己往前走吧。”
栗夏不明白她这是抽的什么风。
皱眉说:“这是你的选择?”
白泞很肯定的点点头。
栗夏当然尊重她自己的选择,对白泞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白泞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每一步都是优雅自如,和栗夏完全不一样。
慢慢的,栗夏完全看不见白泞了,才拔了根地上的小草,苦恼的抓抓自己的脑袋。
“哎呀,没了千里眼外挂接下来就麻烦了。”
她喃喃自语。
而已经走出去好长一段距离的白泞,已经感觉到了迎面扑来的阴风。
那是梅子林深处,基本上没什么人会踏足的坟场。
坟场前面,站着最后一排稻草人。
从左到右,彻底的堵死了通往后方的路。
最后一排稻草人,并没有一个真正的稻草人。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也不是别人。
“栗将军,好久不见。”
白泞笑了笑。
栗行风对白泞行了一礼,“见过六公主。”
“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