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歇着吧。quot;他再说了一句,然后亲手替她解下床角的挂钩,垂下帘帷,便径自转身离去。他不可以留在新房,他不能够与她同床——面对一个异族异文素昧平生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他在这新房里多呆一分钟都是屈辱而罪恶的。
这个晚上,他并没有失眠,而是睡得像死去一样。直到第二天早晨老管家来将他叫醒,催促着他换过衣服往上房请安。没有人问他为何新婚之夜没有在洞房里度过,平西王的家人不会不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们只是默默地跟在主子身后穿过整个额驸府,从东院来至上房,给他们的女主人请安。
然而当新房的门打开,所有人惊讶地看到,整个洞房已经变成了废墟——愤怒而寂寞的建宁,竟然将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打碎剪烂,让整个屋子中除了她身上的穿戴以及砸不烂的家俱之外,没有留下任何完整的布头或瓷器。到处都是碎布条,纸屑,瓷片,玻璃珠子,就好像昨夜来了几十个强盗一样。可以想象,她是从吴应熊转身离开新房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