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应景儿,楚王爱的是qu;,可额驸爱的是qu;呀。quot;
吴应熊情知建宁必是得了什么信息,再装下去也是白饶,不知两人更要说出些什么羞人的话来,遂借酒盖脸,起身做了个大揖,拱手;公主恕罪,看在微臣长途跋涉、一身风尘份儿上,就饶过这回吧。quot;红袖扑哧一笑,站在建宁身后将手指刮脸道:quot;额驸好甜的嘴儿,必是在南边又认得了什么qu;、qu;,更长本事了吧?quot;建宁看吴应熊涨得满脸通红,遂向红袖使个眼『色』,笑道:quot;这丫头今儿疯了,连额驸也敢打趣。还不快把人请出来呢?quot;
红袖笑着走去,不一时领了绿腰母子两个,一齐上来与吴应熊见礼,吴应熊见了吴青,又惊又喜,又听他口口声声喊建宁qu;,更是意外,遂抱起吴青,赧然道:quot;几个月不见,又长大了许多。可有继续读书?quot;
吴青回道:quot;额娘把老师辞了,亲自教我,正在学千字文,刚念到quot;芥菜生姜quot;,额娘叫厨房拿生姜来让我认,我吃了一口,好辣。quot;说着吐出舌头来,逗得众人都笑了。
吴应熊向建宁格费心了。若格格开门办学,少不得也是弟子三千,贤人无数。quot;建宁笑道:quot;无数不敢当,能有七十一个;吴青不解道:quot;为什么是七十一个呢?quot;吴应熊将儿子抱至自己膝上,笑着解释给他听:quot;古往今来第一大圣人是孔夫子,他有弟子三千,其中有成就的共七十二人,你额娘自谦不敢超过孔圣人,所以说是七十一个。quot;吴青恍然道:quot;哦,孩儿明白了,那么额娘就是第二;
众人益发大笑。惟有绿腰心中酸涩,看着他三人调笑,不敢『插』嘴,只在建宁身后站定了侍候,满腹委屈。撤了席,吴应熊随建宁回房说些别后情形,绿腰独自回房,沐浴薰香,一趟趟支使着自己的小丫头往上房打听着,开始听说上房亮着灯,额驸格格两个一直在说话儿,还想着哪来的这么多话,心指望说完了才肯过来;后来听说红袖往厨房里传夜宵儿去了,又想着吃完就该过来了;及至小丫头最后一次望风回来说,红袖送出碗碟关门熄灯了,绿腰这才死了心,知道吴应熊今晚是来不了了。想着从前在府里,自己刚被收房那会儿,额驸几乎夜夜都在自己房里歇息,上房里十天半月才点一次卯,今昔对比,何等凄凉!又想到今天在厅里,吴应熊当着建宁的面,自始至终不曾同自己交谈一语,连一个对视的眼神也没有,就只是抱着儿子逗弄亲热,又是何等无情!想来这自然不是他的本意,只为惧于格格之威,方不得不如此。他冷落自己,是为了消除建宁的妒心,怕建宁对自己不利才不得不忍辱负重的;他疼惜儿子,其实就是在疼惜自己,借着对儿子的爱抚来间接传递与自己的亲热。
这样想着,绿腰一点点将对吴应熊的怨转移到对建宁的恨上来,觉得自己今天的处境都是因为建宁所至。虽然额驸从前说过不能给自己名份,但那是在府外头的时候,如今自己进了府,自己为自己挣到了名份,额驸反倒疏远起来,自然是因为查觉到建宁暗藏凶心的缘故。不然,为什么额驸表面上言笑晏晏,却时时流『露』出抑郁之『色』呢?
绿腰没有看错。吴应熊心里的确很抑郁。这次南下,他本来满心以为会见到明红颜一面。岂知到了云南才知道,父亲的军队与缅人势同水火,虽然奉旨暂停征战,却也列阵以待,虎视眈眈;而缅人外惧清军兵势,内忌永历余威,遂实行画地为牢之策,内外隔绝,消息不通,竟比战『乱』时防范更紧。
二哥先他一步到达,已经与朝廷取得联系,当下便一一告诉:quot;这缅地如今便和铜墙铁壁一般,既难进,亦难出。明姑娘飞鸽传书,说她每天保护在皇上左右,又要督促亲兵护卫队,又要与缅人周旋,轻易不敢离开,倘若冒险出来与我们相会,只怕再难回去;我们要想送粮草进去,也须得等些时日,或是边防松懈,装作贸易商户混入,或逢大小战事,趁『乱』攻进。总之一时三刻是办不成的。quot;
吴应熊听到红颜不能相见,大失所望。只得与二哥约定后会之法,且告辞回去。如此等了半月,始终未得其便。吴三桂倒疑心起来,反催促儿子回京,说是quot;咱们父子难得一聚,你不愿离去,我自然欢喜。奈何此地不宜久留,久留则朝廷必然起疑。当年皇上把你留在京城陪读,又把格格嫁入咱家,表面是信任,骨子里却是猜忌,要扣你为质,挟制于我;这次许你南下,焉知没有试探之意,你只管耽搁不去,那是将这许多年的小心都枉费了。quot;
如此催了几次,吴应熊只得实说来的时候答应替朋友押运一批货物入缅,如今双方罢战,严防谨守,难以交接,倒不好就回去的。官差办事或行军夹带私货赚外快原是军中常事,吴三桂向来知道儿子不擅这些经营之道,只当在京中居住日久,难免耳濡目染,不疑有他,反出主意说,这也好办,我与缅人尚有书信往来,就让信使把货带入境也是一样的。你派个妥当人跟着,把货物送到地方就是。不过你却不可进去,倘若走漏风声,被他们擒了扣下却是大事。旁的人纵然有些差错,我慢慢地疏通着,总会解决。
吴应熊无奈,只得向二哥说自己收买了平西王的信差,可以趁他送信给缅王时一同入境,不过自己不便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