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狗听完想了想,觉得肖丞的判断未免太草率,呲牙道:“虽然你分析有点道理,可仅凭血月丫头捏碎了神念紫玉就断定方天教对天女派下手未免有些武断。
天女派可不弱,尤其是天女派的大阵,借助阴阳灵穴建成,极为强横,而且生生不息,攻破天女派的大阵太困难,方天教选择对天女派下手非常不明智。
好吧,就算方天教大举进攻天女派,我们又能怎样?此去天女派太遥远,加上墟城被围困,兵力受到牵制,根本无暇他顾,你如今伤势在身,实力不足。
如果方天教已经给天女派造成了极大的威胁,让血月不得不捏碎神念紫玉求救,那就说明方天教的阵容无比强大,你去了也是白搭,没有大军和无数尊者相助,你根本改变不了局面。
想必你已经体会到,如今的战事愈演愈烈,单凭个人实力,已经不足以改变大战局面,眼前方天教围攻墟城就是最好的例子……”
死狗难得正经,一番分析也合情合理,肖丞心中泛起一阵无奈,他明白死狗所说很有道理,如果一切真如所料,就算他立即赶往天女派,也无济于事。
但,血月有难,向他求救,他岂能坐视不理,若什么都不做,和懦夫有什么区别?
然而,又该怎么做呢?
肖丞一阵烦躁,心中极为不安。
忽然,肖丞想到了什么,眼神渐渐亮了起来,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滋生,一发不可收拾。
“我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肖丞压低声音,语气颇为兴奋。
肖丞还未说完,死狗连忙打断,双爪捂着耳朵:“不听不听,不关狗爷的事,狗爷还想安享晚年呢,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去折腾,别拉上狗爷。”
之前肖丞拉着他闯阵炸人,已经很疯狂了,弄得他偏体鳞伤险死还生,只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如此疯狂冒险的计划,肖丞都没用疯狂二字来形容,现在告诉他有一个疯狂的想法,他妈那得有多疯狂,他一点都不想知道,更不想参与,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肖丞岂能不明白死狗的想法,颇为不爽道:“好了,别担心,这次不让你参与,不过却需要你配合,保准没有性命之危……你好歹也是个活了一千多年的尊者,怎么胆小如鼠?瞧你那副德行!”
死狗一听,顿时怒了:“小子,怎么说话呢?狗爷陪你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侮辱狗爷,还有没有良心?你不知道,活得越老胆子越小吗?
话说,参与和配合有区别吗?还不都一样,别想玩文字游戏忽悠狗爷,当狗爷傻?”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我赶时间!听我说!”肖丞甚是焦急,哪有闲工夫和死狗瞎扯,继续道:“这次不需要你冲锋陷阵,你只需要呆在墟城,不断的修复加固大阵,别让墟城被方天教攻破,能支撑三个时辰,应该就够了。”
死狗一听,轻松了不少,维护大阵对他而言实在算不了什么,根本不存在危险,得意道:“嘿,看不起人不是,以狗爷无人能及的阵道造诣,别说三个时辰……”
“打住,听我说!”肖丞制止死狗的废话,将自己计划全盘托出,道:“墟城有大阵支撑,大阵不破,城内的修者其实没有多大用武之地,也就有些威慑作用,有或没有区别不大。
我打算让墟城内的修士军和尊者全部进入小世界,如此一来,就相当于我随身携带百万大军和几十个尊者,我就能短时间将百万大军和几十个尊者带去天女派,杀方天教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依这个计策,墟城就将变成一座“空城”,大阵是唯一的屏障,一旦方天教攻破大阵,墟城就没有任何悬念落入方天教之手,所以,维持整个大阵的稳定至关重要。”
小世界的存在,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自己人知道,一直是肖丞一张极为关键的底牌,从他修行到如今,小世界救过他好几次性命,这张底牌他并不想让别人知晓,只有保密的底牌才能在关键时刻逢凶化吉扭转乾坤。
何况,小世界和三生玉简一体,三生玉简乃是旷世至宝,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被人知晓,肯定会被人杀人夺宝,他岂能不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现如今,他实力足够,不惧别人窥觊三生玉简,虽说小世界这底牌继续隐藏下去以后肯定还有作用,但眼下的局面除了利用小世界,别无他法,他还不至于如此自私。
死狗听完肖丞的计划,露出凝重之色,肖丞的疯狂计划竟是这种计划,确实够疯狂。
在完全不了解天女派具体情况前提下,贸然带走墟城内的大军发兵天女派,一旦局势不利,就会造成墟城沦陷,前去天女派的大军损失惨重,什么都得不到不说,还两头巨损,丢了墟城失了天女派,将彻底丧失抗击方天教的主动权……
就像万丈深渊上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当然,这么做若是能成功粉碎方天教的计划,就肯定会令方天教元气大伤,彻底失去继续入侵九州的力量,奠定这场持续几年抗击战的胜势。
这次计划若能成功,方天教大势已去,若失败,失去了墟城和天女派,战线被撕开,九州面对方天教势必陷入绝对的劣势,更没有余力对付西方势力的东侵。
肖丞此举兵行险招,根本没有把握,已经不算是冒险,完全是赌博。
死狗明白,他能不能维持墟城大阵的稳固,是这场豪赌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