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如此歹毒的邪法,吞噬他人元婴、元神化为自己的道果……为天理不容!”言中林勃然大怒道,双眼锋芒爆射,似要将手中的金属册洞穿。
言中林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言太清,厉声质问道:“太清,你告诉我,你到底看没看这心经?你为何想隐瞒我?是不是想偷偷修行?
你……真令我失望!这经书我先收着,待回到派内,再想办法封印住,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何要将经书藏……”
“噗!”一声闷响,一柄飞剑毫无征兆的刺入了言中林腰腹位置。
言中林愤怒的质问声戛然而止,愤怒的表情僵硬在脸上,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言太清。
“你……”
言中林低头看向腰部,就见言太清颤抖的左手握住一柄飞剑,已经刺入了他丹田位置,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渗出,一滴滴洒落在地面。
言中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身上的剧痛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一身的修为正在快速消散,眨眼间他便失去了所有力量。
言中林嘴角溢出鲜血,缓缓抬起头,呆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言太清,面前这个青年真的是他看着长大的侄子吗?
为何此时青年↘的眼神和气质如此陌生,明明样貌没有任何改变,可他却发现,已经不认识面前这青年了。
言中林身体晃了晃,伤口虽疼。却比不上心疼,锥心刺骨。
他没有结婚,膝下无子。一直将言太清当亲生儿子来对待教育,从来没想到言太清竟然出手‘弑父’。
“为……为什么?我可曾亏待你?”言中林伸手紧紧抓住言太清的双肩,双眼饱含热泪,深深凝视着言太清,想从言太清双眼中看出一些端倪。
言太清从来都不想杀死自己的三叔,言中林可谓是他这世界上最亲的亲人,除了他师傅玄缺子。就数言中林对他最好。
可是,言中林挡了他的道,让他无法前进。要让他进入秘境历练,还想建议玄缺子和众长老取消他的掌门继承资格。
所以,为了以后的权势和地位,他不得不这样做。
当他将飞剑捅入言中林丹田之后。他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杀一个人说起来并不难。尤其是言中林对他没有任何防备。
可飞剑捅入之后,他则清晰感觉到杀人的痛苦,这一剑仿佛刺在了自己身上,无数负面情绪纷至沓来。
“对不起……对不起……三叔,对不起!”
言太清口齿含糊道,眼神一片茫然惶恐,挣脱言中林的双手,不断向后退。不敢面对言中林那失望错愕的眼神。
言太清左手不断在雪白的道袍上擦拭,想将鲜血擦掉。却发现怎么都擦不干净,两行冰冷的泪水从眼中涌出,面目变得极为扭曲。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不怪我!”言太清疯狂的反驳道,像是在责怪言中林,更像在说服自己,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言中林丹田虽然被捅破,失去了绝大部分修为,可行动和思考能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一步一步走向言太清,气的双唇发抖。
“我……怎么逼你?我逼过你什么?”言中林失望的问道。
言太清口不择言慌乱愤怒道:“就是你逼我的,你还想抵赖?
你想让我进入秘境修行,你可知进入秘境有多危险,百死一生啊!你难道想让我死在里面吗?
没错,小师姑祖她也进入了秘境,可是我和她能比吗?我有攻防兼备的八宝红莲灵宝吗?我进入秘境,便是死路一条!”
言中林怒喝道:“死路一条?我辈修行本就危险重重,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哪一次突破大境界不是九死一生?
若有惧死之心何以修道,若没有活下去的信心,何以存活?”
“那是你的看法,你是疯子,我可不是,明知必死,我为何要去?置于死地而后生那只是奇迹,难道我要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奇迹?”言太清长发乱舞,厉声反问道。
没待言中林回答,言太清疯狂厉喝道:“你还想剥夺我成为下任掌门的机会,你可知,为了能成为掌门,我在虚伪的面具下活了多少年?
从小我便是这一代最优秀的弟子,所有长辈长老都夸赞我,说我以后必然成为昆仑派的掌门,于是我将成为下任掌门当做我最高的目标。
从修行到现在,我都尽可能的做一个完人,我知书达理,我谦逊有度,我礼让大方,我顾全大局,我大公无私,我实力同代最强!
我活的小心翼翼,在同代弟子眼中,我是可亲可敬的师兄,在长辈们眼里,我是有大家气度君子之风的后辈。
二十年来,我没有一天痛快过,没有一天真正当一次自己,我顶着完美的面具过的多累。你却一句话,便想剥夺我成为掌门的可能,难道你不觉得残忍吗?”
言太清吐尽苦水,神色疯狂,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自己很冤屈,大多数人听这番话,恐怕都会同情他的遭遇。
但言中林乃是剑道强者,没有坚定的心性何以成就剑道?
听完言太清的话,丝毫不为所动,眼神更加愤怒,冷冷斥责道:“正因为如此,就更不应该让你这样一个虚伪的后辈当上昆仑掌门,若你成为掌门,昆仑派将葬送在你手中。
你一个人的得失算的了什么,比得上整个昆仑的安宁鼎盛吗?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你所说的这些全都是自欺欺人的借口!”
言中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