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抿了下唇:“我和他的婚姻,离不掉。”
她又轻笑了下,仿佛在嘲讽,“想来也可笑,既然他已经爱上别人了,我和他却还要维持着这段婚姻。”
“爱上别人?”
“他和苏碧在一起了。”
嘉意活了二十年了,没有真正讨厌过谁,唯独苏碧,她间接害死了靳慕萧和她的第一个孩子,没办法不忘记。没有办法不去讨厌。
而恨,她也是第一次这么强烈,对靳慕萧,真的没有办法释怀。他讥讽的每一个字,都在耳边反复回荡,几乎搅得她彻夜不能眠。
宋陆北蹙眉,靳慕萧不可能喜欢苏碧,从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靳慕萧看苏碧的目光,分明是不耐的,甚至是憎恨的。怎么可能,还会爱上苏碧?
从靳慕萧约他单独在茶社见面,替他顶替杀害谢明知的黑锅,他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他如果真的不爱嘉意,他也不会为了嘉意,三番五次的跑到阿尔卑斯山上在暗处守着她。
“他说他爱上苏碧了?”
“他说,我爸爸的死,和他没关系,编造出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我恨他,不要再缠着他。”
宋陆北蹙眉,难道……他真的看走了眼,靳慕萧并非一个长情的男人?
可是,要摆脱嘉意,没有必要花这么大的代价……
他还想再说什么,上的人已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轻轻的说:“睡吧。”
其实这一晚,谁也没睡着。
到了凌晨,宋陆北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外面的雪山,倒影在玻璃窗户上,透着温暖的阳光,景致极美。
可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身边的行李,也好好的。
宋陆北上的字条,嘉意的字——
“我去外面转转,十一点钟回来。不要担心。”
宋陆北这才放下心来。
这丫头,最近太失常了,他真的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洗漱好就出了房间,和前台打了招呼,让他们看见嘉意和她说一下,他出去找她了,如果到时候他还没有回来,也务必让她在旅馆等他。
宫廷教堂里。
女孩儿双手合十,对着教堂中央的铜人雕塑静静祈祷。
她闭着双眼,缓缓开口问:“马克西米利安祖父,请您告诉我,那个男人,在这里曾经向我求婚的男人,他是真心的吗?”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那铜人,“他对我说那些狠心的话的时候,为什么我感觉到他也在痛?我想要靠近他,可是我没有办法靠近他。我不信他那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当初,明明在这这里,您也见证过的,我们很相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
她看着铜像很久,久到她的思绪飘飞凌乱。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声:“原来你在这里。”
嘉意转身看他,宋陆北走过来。
她的脸色苍白憔悴,双眼也红肿,根本没有办法见人。
宋陆北心疼的看着眼皮子底下的女孩儿,淡淡开口道:“嘉意,如果真的有疑问,有不甘,就再找他一次谈谈吧。你这个样子,我真的没有办法放心,让你一个人去米兰学设计。”
嘉意又看了眼这个教堂,轻叹着说:“你知道吗?我和他第一次来这里,他向我求婚了。他说,我和他虽然结婚了,可当初不是我自愿的。他那样的男人,为了我,放下了骄傲,跪在地上,向我求婚。我昨晚没有睡着,我想了一~夜。我觉得,靳慕萧不可能会这样突然的不爱我。我了解他的,他是一个很难爱上人的人,既然他爱上了我,估计没有力气再去爱别人了。他爱上谁我都信,可他说他爱上苏碧这件事,如果我没有亲眼看见,我真的不信。苏碧害死了我和他的孩子,他不会不记得我有多讨厌她。”
“嘉意,你长大了。真的成熟了。”
宋陆北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笑着柔声道。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嘉意,这样理智又豁出一切为了爱的嘉意。所以,哥会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自称过是她的“哥”了,或许下意识里,觉得那是一层隔阂,是阻止他们在一起的根源。
可像现在,这么坦然的认清彼此的关系,嘉意是开心的。
她莞尔,“哥,谢谢你。”
……
嘉意和宋陆北驱车到了维也纳,宋陆北被公司董事会的电话,一个个的催着。
嘉意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强,她从宋陆北手里拎回自己的行李,对他微笑着说:“哥,你回去吧。宋家还有恒宇都需要你。我一个人没事的。就算维也纳再大,只要靳慕萧在这里,我就有信心能找到他。”
“嘉意,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嘉意笑着,好像真的从阴霾里走出来了,“我没事的,没有问清楚靳慕萧原因之前,我是不可能有勇气做傻事的。我还指望和他能和好呢。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宋陆北没有办法,虽然放心不下她,可她毕竟是靳慕萧的妻子,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不好干涉。再加上,恒宇那边,的确出了一些棘手的事情,等着他回去解决。
宋陆北退了一步,硬是要把嘉意送到维也纳一家酒店里,安顿好她,才肯离开。当天最快的机票,回国。
嘉意尝试着拨了几次靳慕萧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有人接。
大概,是不想接她的。
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