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宫女见她兴致缺缺,一幅不愿多言的模样,也都识趣的散了开来,各自又回去原本的位置乖乖的扫着雪。
忽而,一阵冷风吹过,大力的卷落屋檐上的冰冷雪点,零零碎碎的砸向那几名宫女……
“啊……”
惊吓着扔下手里的扫帚,几个胆小的宫女聚拢着抱成了一团。
晚歌的眉头微跳,这时又淡淡地开口:“天太冷,想必也无人来此,你们不必再扫了,下去休息吧。”
闻言,那几名宫女如蒙大赦,一个个话也不敢多说便作鸟兽散了。
她们方一离开,诺大的兰陵殿内,便只剩下云晚歌一人。缓步走下阶梯,取了只扫帚在手,她独自一人默默的扫起了殿前积雪。
一人,踏雪而来……
玉扇纶巾,却在十步之遥处定于她身后,静望着她孤寂的身影在雪地里来来回回,却并不叨扰。
仿佛,他只是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作。
云晚歌不曾转身,亦不曾回头:“你吓着她们了。”
他笑:“何以见得?”
“逃得那样快,该是又以为胡美人回来了吧!这宸宫里,又得恶传一阵怪力乱神之事了。”
晚歌语出淡漠,却不曾停手,清扫之处渐渐露出一条湿滑小路。
“她们不走,你我又如何相见?”白衫公子仍是在笑,只是言语之间,许多轻佻。
她不理会,依然执着的扫着地上的积雪。终于,白衫公子稳步而来,紧抓住她握着扫帚的手,温柔的唤了一声:“晚晚。”
听到这即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她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冷声道:“晚晚早在十年前便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贺佳期。”
“呵呵!每当你生气之时,就会像现在这般浑身都是刺,可是,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他温柔的声音在她耳朵响起,扰乱了晚歌整颗心房,但她却仍旧冷着一张脸,淡漠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白衫男子微笑着松开她的手,那样翩然行走于雪地,自在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什么地方,是我萧湛不该来的。”
正文第7章无情冷血
语落,萧湛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着手中玉扇。
天,明明已冷得透骨,他却偏要表现得那般fēng_liú,可他的种种行为,却并不能分得晚歌的一分注意,反倒是被她无理反讥:“你即如此能耐,为何挑女人的眼光却一次比一次差呢?”
她一直只称他为你,既便他是大周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佑亲王,她亦从不对他用尊称。
在她眼中,他从不是什么尊贵的王爷,充其量,不过是她为达目的而不得不选择的合伙人而已。
萧湛暗暗挑眉,倒也并不生气,只问:“指胡美人么?她确实心思单纯了一点。”
“心思单纯?你说得倒轻巧,难道你还不知道在宸宫里,越单纯的女人,死得就越快么?”
晚歌隐有怒气,却并不发作,只是一声声质疑着他的目的。
“这里,不是有你么?我本以为,她能多撑些日子的。”萧湛淡淡地笑着,似乎对她的怒气并不在意。
冷冷扫言词犀利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五年了,我一直在,不也没成事么?假若送进来的女人个个如此单纯,那么,也不必再浪费时间了。”
“你别生气嘛!都等了五年了,又何必急在一时?”
见她动了真怒,萧湛上前一步想要安抚她的情绪,晚歌却并不领情,直接扭过身子不再看他,冰冷道:“于你来说,不过五年,于我而言,已是十年无果。”
“晚晚。”
他又叫她,仍旧是那样温柔的语气。
她却愤而转身,语出不逊:“既然你还记得这个名字,那么就请记住她的使命,胡美人已是被识穿的第十三个了,我希望你的第十四位美人不会再让我失望。”
他不语,只是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迷茫……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淡然出声,却是那样感叹着看了她一眼,末了,又轻声加了一句:“若不是本王不舍得,又岂会有那十三个?”
晚歌心神又动,却终是清冷道:“即便你舍得,我也绝不上他的床。”
并不陌生的说法,萧湛听后却仍旧只是微微一笑:“所以,必须有第十四个是吗?”
“我希望会是最后一个,因我不愿在这宸宫再呆上第二个五年。”
扭头望他,晚歌的要求很直接!
于她而言,这五年已是她能忍耐的极限,可为了助这个男人成事,她竟一而再再而三地饶了萧翊的狗命。
萧湛噘嘴,似是不甘,但终还点了头。
末了,却又想起什么一般:“他真的因为胡美人要求留他一晚,便赐了鸠酒于她?”
“不过一个借口而已,那鸠酒本是事先备好之物,只待他一声令下,便有人入殿取她性命。”
说到此处,晚歌不禁心冷……
五年来,她前前后后送走十三人,但唯有胡美人之死是她亲眼所见。
萧翊的残暴,她早在十年前就已深有体会。
身体被撕咬的痛意依旧清晰,恶狼的戾嚎声亦仿佛还在耳边,只是现如今她才发现……
原来,萧翊除了残暴,更加无情冷血!
正文第8章看似有情却最无情
萧湛继续轻摇玉扇,恍然道:“原来如此,皇上真是越来越精明了,不过短短几日,竟又识破我调教多年的细作一名。”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