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说:“是回来了,可喝了杯茶又走了。”
“去哪了?”
福叔摇了摇头。
祚烨的欣喜就像一盆火,焰儿高,可被一盆水当头浇下,也全都熄了。
福叔见他双眸黯淡下来,安慰说:“他晚上会回来的。”
祚烨嗯了声,摆明失落过重。
福叔无声叹口气。
他不是瞎子,能看得出来祚烨对方城仕的感情。
那绝对不是少年对长辈的依赖。
是虽然懵懂,却诚挚的爱恋。
但东家...就算最后能在一起,这两位怕也是多灾多难。
方城仕的确还在青云镇,他是去找许典。
那天他让小厮给他带话,说是有事。
在烧炭的作坊内,方城仕见到了许典。
许典看他瘦了这么多,不厚道地笑了出来:“辛苦了啊。”
方城仕说:“我谢你了,找我什么事?”
许典说:“还不是为了这木炭。”
方城仕听懂他的暗指,皱了皱眉:“出事了?”
“目前还没有。”许典说:“只是这木炭卖了两年,该引起的关注也引起了,我打算送一批到县衙。”
方城仕多j-i,ng啊:“有人找你?”
许典嗯了声:“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方城仕说:“这炭再重要也不能跟性命相比,你看着办吧,实在不行就把这烫手山芋给别人。”
“还能兜得住。”许典说:“反正和县老爷有交情在前,不用白不用。”
方城仕点点头,又说:“我过两天就回县里。”
许典说:“你上次让小简找人做的炉子也弄好了。”
方城仕说:“等我回去就把这事办了。”
许典说:“你瘦了不少,歇息几天吧。”
方城仕又和他多聊了几句才离开。
从作坊出来天已经黑了。
好在作坊离方宅不远,一刻钟也就到了。
他牵着马,打着灯笼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方宅上下正等着他吃饭。
见他回来,陈实就接过缰绳把马牵到马厩。
方城仕进了正厅,一眼就看到少年。
先是安安静静坐在那,看见他才站起来。
方城祖已经先奔过来抱住他:“你还记得你家有个乖巧伶俐,天真单纯的弟弟吗?”
方城仕一手撑开他:“起开。”
方城祖死抱着他不放:“你快点给我道歉,不然我哭给你看。”
方城仕哭笑不得:“你不是说你乖巧吗?哪乖了?”
方城祖说:“我不乖能等到现在才跟你闹?”
方城仕笑了,无奈地说:“我累得要死,你就是这么给我添堵的?”
方城祖环住他腰部的双手当然能感觉到,抬起头一看,那张俊脸也黑了不少:“给你爱的抱抱。”说完用力地抱了下他,然后松开。
方城仕揉了揉他的头,说了声:“吃饭吧。”
他坐下来,左边是祚烨,右边是祚美,对面是方城祖。
祚烨没说话,只是给他盛了碗j-i汤。
方城仕说:“不用理我,你吃你的。”
之后祚烨果然没再给他装饭盛汤。
他就像被植入了某句指令,偶尔失灵似的灵活,之后便是方城仕说什么他做什么。
半点不逾越,十分听话。
后半夜也相安无事。
方城仕只在家里留了两天,十月十一,他就骑着马去了县城。
又过了三天,春风楼推出一款新菜,名唤火锅。
刚上市就受到热烈欢迎。
味道是一如既往地木奉,又适合秋冬季,还能三两好友共品,小酌几杯,边吃边聊,实在快哉乐哉。
十一月下旬,许典从青云镇回来,还拉着一牛车的木炭,起码有一百斤,在他的亲自护送下,这批木炭进了县衙。
托县老爷的福,木炭这笔生意安稳地度过了这个冬季。
到了十二月中旬,大棚种植的好处显现出来了。
彼时县城周围百八十里都已经大雪纷飞。
在草都见不到一根绿的时候,春风楼依旧青菜供货不断,意料之中的引起了各方注意。
县城的各户酒楼或者大户人家,都派人明察暗访。
明察是直接上春风楼打听。
暗访则是让人盯着春风楼的后厨,希望找到货源。
对此方城仕就一个表示,想要青菜可以,拿钱买卖。
许典说:“县城里大大小小的酒楼不下五十家,而我们自从增添了火锅,多的时候需要百斤,你那十亩地供的过来吗?”
方城仕说:“菜在我们手上,想怎么卖我们说了算。”
许典明白了,他说:“j,i,an商啊。”
能被许二少评上这么一句,可见方城仕的主意有多被他喜欢。
方城仕在寒冬里呵了口白气:“过奖过奖。”
许典笑说:“今晚我们也吃火锅吧。”
方城仕没意见。
方化简对许典说:“你别吃辣。”
许典不肯。
方化简就用着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
方城仕哈哈大笑。
许典说:“你就忍两天。”
方化简嘟囔:“平时我都没吃饱。”
方城仕笑得更大声了。
许典恼羞成怒:“你还笑。”
“抱歉。”方城仕努力地要憋住,可没一会就破功了:“我告诉你们,房事不和谐是大忌啊。”
方化简的仕买的,对他能口吐惊人语已经有了免疫。
可许典不知道。
他还以为方城仕是个小白兔。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