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这样反而更加忌惮。
因为他明白祚烨的性格执拗,认准了什么就绝对不会回头。
方城仕能负责自己的一言一行,但他无法对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做出保证。
所以不管祚烨有没有,先歇了他的心思是必然的。
方城仕心不在焉地洗完澡,又鬼使神差地走到厨房。
看着里面那个拿蒲扇给药炉煽火的少年,他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是他给了祚烨依赖,却又狠心地剥夺。
太过分了。
祚烨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抬起头就对上方城仕复杂的眼神,他愣了愣:“仕哥?”
方城仕回过神,说:“我来吧,你去洗澡。”
祚烨说:“马上就好了,换你来就白洗了,先回房吧。”
方城仕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走之后,祚烨苦笑了下。
他刚刚从方城仕的眼睛里看到了愧疚。
就这一眼,祚烨明白自己苦苦压抑的情感还是被知晓了。
方城仕太敏锐,而他居然还企图想着骗过他。
明明就是他逾距,方城仕为什么要觉得对不起他?
祚烨觉得自己大概是最不知廉耻的人了。
不想方城仕为难,却又想他回应自己的感情。
这般痴心妄想,哪来的自信呢?
方城仕回到床上躺下,睁着眼又累,只好闭上假寐。
他的脑海一阵胡思乱想。
一会是想着隔开和祚烨的距离,一会又是祚烨乖巧的模样,回想起他的经历又心中不忍。
这一时间竟也没有决断。
方城仕复又睁开眼,叹口气。
暗骂自己妇人之仁。
当断不断是会害死人的。
就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
祚烨捧着碗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他放到桌上:“仕哥,起来把药喝了。”
方城仕坐起来,穿上鞋走过去。
看着少年拿手指碰耳朵的动作,心里更是软的一塌糊涂。
这孩子怎就这么实诚呢?
方城仕问:“烫着了?”
祚烨冲他扬了个大笑脸:“没有,你小心烫。”
方城仕想摸他的头,生生忍住了:“去洗澡吧。”
祚烨坦然地问:“我没带衣服,能否穿你的?”
方城仕顿了顿才嗯了声。
祚烨表面镇静,其实心里慌的不像样,但他知道方城仕不会拒绝。
少年去洗澡了,方城仕等了好一会药温了才端起碗。
然后去洗碗漱口。
片刻后少年也回来了。
身高差太多,少年穿着他的衣服就像偷了大人衣裳的小孩,哪都不合身。
看着白嫩嫩的少年,方城仕脑海闪过一个词。
而后他跟被雷劈了似的,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居然这时候还瞎想。
实在太长,祚烨就把裤脚挽起来,袖子就这么垂着。
祚烨兀自爬上床,钻进被窝:“我睡了。”
“睡吧。”方城仕把桌面上的蜡烛吹了,只留下床头旁的那一盏。
烛光摇摇晃晃,一会暗一会明,斑驳在被面上。
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中间却像楚河汉界,还能再塞一个人。
以往两个人准胳膊挨着胳膊。
可这会两人心里都有事,而且祚烨守着他的地盘动也不动,方城仕也不会做什么,就这么让那个位置空着。
没一会两人都睡着了。
早上祚烨醒来,烛火只剩一点,好似随时都能熄灭。
而昨晚特意留出来的那个位置到底没防住习惯。
一觉醒来两个人就面对面。
这时祚烨没有生出旖旎之心,他担心方城仕的身体,就去探他的额温,不烫了才放心。
祚烨起身穿衣,完了又帮方城仕把被角掖好。
他注意到方城仕浅红的唇,想一亲芳泽,最终没把嘴唇印下去。
去外边洗漱,然后煲粥熬药。
做完这些,也差不多到了上学的时辰,祚烨没把方城仕叫醒,他把粥和药都温着,天刚破晓,他就踩着晨光走了。
方城仕醒来后,看着厨房里的粥和药,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到底是自己养着的,婆婆妈妈也无可避免。
他对祚烨是个什么心思他清楚,祚烨要真是对他有什么期待,那也只能是失望。
让少年心底难过,他也跟被针扎了似的难受。
方城仕唉声叹气一会,只能选择面对现实。
感情这玩意从来就不是人能够掌控,他只能顺其自然。
方城仕心事重重地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后就去了五牛山脚下。
到了菜地,方招生一家已经在了。
方招生的三个儿子跟着他。
有了大棚种植,时令菜这个尴尬问题就能避免,但是刚一开始,方城仕也不会要他们一步登天,就先让他们熟悉大棚种植,让他们有个初步认识...一边说一边走,最后走到那最先移植的几块菜地,方招生的大儿子说:“这批青菜是不是可以摘了?”
方城仕说:“晚上我让伯母带个消息,明天会有人过来。”
最先种植的那一批青菜除了菜心和茼蒿外,还有莴笋等物。
这些菜除了清炒方便,还能做火锅,所以方城仕不打算在方家村耽搁下去。
三五天之内,他把这边的事收一收,就得回县城。
方招生的三个儿子有上进心,人也机灵,方城仕说过一遍,他们就能举一反三。
第一天双方的感官都不错。
当天晚上,方城仕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