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照应,祖宗基业万万不能毁在你我的手上,大皇子年幼,待你监国,可要对大皇子多加爱护……”
李冀昶头一次干干脆脆对皇帝跪下:“陛下放心,臣弟必定殚精竭虑辅佐大皇子。”
李翊焕抓紧他的袖子,“朕希望你言而有信,他日到地下面见父皇,朕必定拜谢你的恩德。”
“陛下言重,臣弟定当尽力而为。”李冀昶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李翊焕缓缓松开那只手,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想要和大皇子说句话,拼尽全力却只是头一歪,撒手西去。
大皇子顿时惊厥,喊了一声父皇,向后翻到,罗静言哆嗦着叩首,眼角余光看面色坦然无悲无喜的李冀昶,狠狠咬紧牙关。
第50章
祝惜坐在窗边美人榻上看书, 猛地听到一声声悠远的钟声,吓了一跳,昭王府离皇宫很近, 能弄出这么大声音的只有宫里, 她马上坐直身子, 守在门外的桑枝慌慌张张来报, “王妃,是陛下驾崩!”
“……吩咐府里的人小心行事。”祝惜想半天只想出这么一句,主要是昭王府的下人做事都是井井有条的,基本上用不着她多嘴。
但桑枝听完这句话, 仍是严肃认真的应一声是, 匆匆向外走。
祝惜坐在那儿, 发了一会儿呆, 李翊焕死了, 那摄政王殿下就此粉墨登场了,皇帝驾崩对楚国百姓来说应该是一件很重大的事吧?但她心里却没什么感觉,还有一种终于进行到这个地步的感觉。
听到钟声后,祝惜的忐忑不安居然随之消失了,静心到书房去练字, 偶尔脑子里会想李冀昶现在在做什么, 练字不能走神,每每分神,纸上的字迹就能显露行迹,毁掉两张宣纸后祝惜摒弃杂念, 专心致志练字。
宫中,李冀昶带领诸位大臣开始处理皇帝丧事,威武气派的宫城短短时间内就是一片缟素,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
“昭王殿下,刑部送来了齐王的供状。”
李冀昶打开供状草草看一眼,冷声吩咐道:“让人去给齐王殿下送一壶酒,免得陛下路上寂寞,就让齐王一家子作陪吧。”
那人瑟缩了一下,赶紧应是。
李冀昶站在原处看太极殿上的皇帝宝座,不由自主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丝凶狠,皇帝想给齐王下药,却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齐王买通宫里的人把□□下到了皇帝酒杯里,他将计就计,把药的分量减轻,给皇帝一点喘息的余地,只不过皇帝有个大皇子,他下手终归不方便些。
齐王的举动对他来说是措手不及的,诸事准备并不完善,李冀昶要做皇帝,可不愿意做背负骂名的皇帝,只得暂时维持这个局面,只是那四岁多点的小皇帝还有罗皇后身后的罗家都不大好对付,有许多事都要重新准备了。
“府中如何?”
一旁伺候的太监小声回道:“府中一切平安,王妃一直在正院没出来。”
李冀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他的王妃就这一点极好,识时务,从不会做能力之外的事,满肚子的聪明劲儿都使在不让人知道的地方。
“让人保护好王妃,不得有半点闪失。”
小太监领命,悄悄到外头跟昭王府的人传递消息。
皇帝丧事漫长繁琐,许多大事都要处置,罗皇后紧紧抱着年幼的大皇子,舍不得撒开手,宫人来询问事情也恍若未觉。
“娘娘,您不可如此下去了,您还要照料陛下呢。”心腹宫女明月耐心劝道。
罗皇后恍惚回过神来,一叠声的问:“陛下?陛下怎么了?”
明月才知道她似乎是吓着了,犹豫片刻小心道:“娘娘,陛下在您怀中,陛下方才受到惊吓,奴婢自作主张叫了太医来,您快让太医给陛下诊诊脉吧?”
大皇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一张小脸蜡黄,眼睛里没什么神采,醒醒睡睡半天只会呼喊母后,他才亲眼目睹过皇帝驾崩……
“快,快让人给陛下诊脉,万万不可让陛下有事!”罗静言低声尖叫。
明月叫上太医,太医院的太医去陪葬的差不多了,唯独这位擅长小儿妇科的太医活了下来,他给皇帝诊脉时两手还在发抖,罗静言默默坐在一旁,明月给她端来一盏热茶。
“娘娘,方才魏总管来问,后宫的嫔妃要如何处置?”本朝规矩,无子嫔妃要给大行皇帝殉葬,或迁入皇家寺庙削发为尼,为大行皇帝祈福。
罗静言眼睛亮了亮,唇角勾起一个狠绝的笑容:“昭仪之下全数殉葬,大行皇帝宠幸过的宫女秀女一应处置!”
明月忍不住瑟缩一下,嗓音都弱了三分。
此事报到前朝,有女儿妹妹在后宫的位分是昭仪之下的,满心哗然,可皇家之事容不得朝臣置喙,众人只得保持沉默,静候安排。
首先,大行皇帝要在宫中停灵二十七日,待到二十七日那日才抬棺下葬,朝臣命妇王室子孙尽数都要宫中哭灵。
祝惜等人一同到后殿,由罗皇后带领为大行皇帝哭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