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都是举行葬礼的队伍竟然就在这耿家埫的村口对峙了起来,这让在后面的秦宇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一般来说,送葬的队伍是不会同时出现在这一起的,因为这是忌讳,很有可能死者的鬼魂就会因此而跟错了队伍,到时候出现了跟错队伍下错葬的可能。
要说是来自两个不同地方的送葬队伍碰到了一起,那也情有可原,但是眼前的情况明显不是这样的。
这两支举行葬礼的队伍都是来自于耿家埫,但是耿家埫不大,总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里死了人举行葬礼,村里不可能没有人知道的。
所以,眼前这样的情况是不应该发生的。
想到这里,秦宇给孟瑶他们一个眼神示意,示意加快步伐走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当秦宇靠近这两队举行葬礼的队伍的时候,脸上的惊讶之色反而是更浓了,甚至还因此露出了一丝狐疑之色。
因为,这两队举行葬礼队伍的人相互之间似乎是有什么仇怨,此刻彼此互相对视的眼神都十分的不友善。这种不友善并不是因为和对方撞到一个时候的不友善,而是一种带着仇恨的目光。
这两家队伍之间有仇恨!
这是秦宇的出来的f≈长f≈风f≈文f£et第一判断。
村邻之间有矛盾很正常,今天你家的瓦盖出来了一尺挡住了我家的明堂,明天你门前的台阶做出了一尺占了我的田地一尺……这一类的矛盾数不胜数。
甚至,有时候因为一些利益,村子里不同姓氏和宗族之间也会爆发矛盾。但是无论是什么矛盾,一般来说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人死为大。
哪怕你们两家之间有多大的仇怨,在对方死人举办丧礼的时候,是不能进行破坏和阻拦的。一来因为真要这样做的,今天你家死人我来捣乱,后天又轮换一下,最终还是搞得死者不得安息,而每一个人都会有死的那一天的。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村子里的很多人还是相信鬼神的,在人家丧礼上闹事,要是沾染上鬼魂的报复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所以,像眼前这一幕这样的情况是很难碰到的,这才是引起秦宇疑惑的原因。
孟瑶三女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所以她们不明白秦宇为何对这两队举行葬礼的队伍这么的好奇,在她们想来,这样的事情应该是避讳才对,怎么还停下来观看。
“耿老二,你们快点给让开路。”
“耿中秋,该让路的是你们,你们害死了我老公,现在还要阻拦我老公的葬礼,你们这群遭天修的。”那位哭哭啼啼的妇女指着对面的葬礼队伍骂道。
“什么叫我们害死了你们老公。要不是你家耿老大,我儿子也不会死。你们快点让开,耽搁了我儿子的葬礼,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哟。怎么个不客气法,是不是要动动手。”
“动动手就动动手,谁孬了谁不是耿家埫的人。”
……
两方人马眼看着就要越骂火气越大,就要打起来的时候。从村口处又走出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是几位老者,最中间的是一位拄着拐杖连路都有些走不稳的一头白发的老者。
“你们是要干什么,怎么。我们耿家是要出逆子了吗,都学会了家里斗了。”
白发老人在几位中年男子的搀扶下快速的走到了两队人马之间,拄着拐杖质问道。
“太叔公,是耿中秋他们一家欺人太甚了,今天是我老公的葬礼,他们却故意来捣乱。”那妇女看到白发老人,立刻告状道。
“太叔公,明明是他们捣乱,今天也是我儿子出葬的日子,他们却也选择这日子,这不是成心和我们家作对吗?”
“什么成心和你们家作对,明明是我们家先的。”
“那是因为我们家远。”
……
双方再次争论了起来。
“好了,都不要吵了。”
白发老者气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几下,甚至因为生气而咳嗽了起来,两方人马看到白发老者这一哭泣,全都噤声不言了,要是太叔公因为他们两家而生气身体出现问题,这个责任他们两家可担不起。
“看看你们都干着什么破事,当初如果耿老三和你家娃肯听方子的劝也不会有这些问题了。早说了这种钱不能赚,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出了事了就怪到对方头上,我们耿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太叔公是一脸气愤,而在太叔公身边的一位黝黑中年男子也是低下了头,有些自责的说道:“太叔公,这事情也怪我。”
“方子,这和你没关系,你们家是一直吃这碗饭的,而且也是按照规矩办事。怪只怪他们太贪心啊,坏了规矩啊,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太叔公在耿家埫的地位很高,所以,哪怕两家的人有不少脸上露出了不服气之色,但依然是没敢开口争辩。
“现在你们两家各办各的葬礼,不过你们要是谁敢乱来的话,那以后就不是我耿家埫的人,也不要再进耿家的祠堂,我耿家没有内斗的子孙。”
太叔公说完这话之后,便是拄着拐杖在那个叫方子的中年男子和另外一位男子的搀扶下离开了。
不过,太叔公虽然离开了,但是跟着太叔公来的其他老者却都留下了,他们也都是耿家埫的老人了,留下来是要看着两家,因为他们怕这两家到时候又起了冲突。
毕竟,太叔公虽然在村子里的威望很高,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