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10万块吗。”曾老六急忙插嘴。
“你们也别太贪了。”马警官回望了曾老六一眼,“我是因为局长的交代,才过來做和事老的,也就卖4万块钱的一车狗,能卖5万,还省了油钱,你们还不知足吗。”
“谁说的……”曾老大醉醺醺地抬起头,“虽然现在车里的狗只能买4万……”
曾老六赶紧用胳膊肘一撞,让曾老大住嘴了。
确实很可疑,班长猜测曾氏兄弟沒有把大货车装满,还要在半途加装更多的狗,估计是正确的,而且那些狗就不是合法养殖,合法运输的了,恐怕都是在冬山市各处偷來的宠物狗啊,说不定它们的主人正因为宠物失窃心急如焚呢。
马慧雨和舒莎交换了一下眼色,舒莎更用心地努力观察广场上的情况了,据说小丁在内的几个志愿者,也被告知了有另一辆运狗车存在的可能,也格外加了注意。
不过,像徐富婆这样容易激动的志愿者,就不知道这件事了,不告诉他们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8万吧。”曾老六讨价还价道,“我们兄弟看在马警官的面子上,少要一点,你们要是同意,我们就连狗笼也送给你们。”
说着就伸手去拿马慧雨压在胳膊下的买卖合同,这份合同是一早就按格式打印好的,志愿者们轻车熟路,知道对于合法运输的养殖肉狗,只能购买不能明抢,否则属于抢夺他人财产,要受到法律惩处的。
我倒也不太在乎成交价是4万还是8万,反正是我不认识的牛总花钱,于是我伸手去摸裤兜里的多功能瑞士军刀,热心道:“需要签字笔吗,我这有签字笔。”
又惹得桌上的人都奇怪地看我,马慧雨一边压紧胳膊下的买卖合同,不让曾老六拿走,一边冷冷道:
“这位舒莎的同学,我还沒答应对方的报价呢,而且我自己有签字笔。”
我讪讪地把掏出來一半的瑞士军刀给塞回去了,而且稍微冷静以后,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盼望谈判尽早结束,反倒应该尽量拖延时间,否则发现另一辆运狗车,解救那些宠物狗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哼,还想要8万,真是狮子大开口。”富婆评价道,“要我说,你们应该把这车狗都捐献出來。”
“操,捐献了我……我喝西北风啊。”曾老大又要冲动,曾老六见兄弟喝完酒舌头都大了,连忙把曾老大按住了,并且让他少说话。
“我这是为你们好。”富婆用一种很气人的语调说,“你们做的是害性命的生意,下辈子多半要转生为猪、牛、羊,跟盘子里的这些肉一个下场,我让你们把狗捐献了,是让你们赎罪积阴德呢。”
“阴德有个屁用,我们要钱。”曾老大到底还是又说了一句,并且把斗大的拳头举到桌上來。
“大哥你别跟他们吵,有警察在这,不会让我们吃亏的。”曾老六用这句话提醒自己的兄弟,当着很可能带枪的马警官,诉诸暴力很不明智,还有点敲打马警官,让马警官别偏袒自己亲戚的意思。
曾老大哼了一声,从桌上的牙签筒里挑出一根牙签,露出牙花子开始剔牙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我的瑞士军刀也内含不锈钢牙签,于是迫不及待地掏出瑞士军刀,找到剔牙组件,也张开嘴,当着大家的面剔起了牙,,虽然我早饭后漱过口,牙缝里根本就沒有和曾老大一样塞着肉丝。
诶,你们怎么一点也不羡慕我有这么nb的工具呢,虽然用长度111毫米的瑞士军刀來剔牙,有点操作不便,但是你们怎么谁都不问我一句,问问我拿的是什么呢,你们开口询问,我好显摆啊。
班长,班长你回个头嘛,你明明看见我在干什么了吧,为什么反而更加专注地去看窗外了,你这是觉得我太丢人,开始装作不认识我了吗。
就连喝醉的曾老大,都觉得我明明牙缝里沒塞东西,却模仿他剔牙,是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