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想了一下。
何菱不是二十八中的学生,平时跟我也沒什么交集,更重要的是,踢馆当天,任阿姨曾经当着众人的面承认,我是她的“女婿”,所以只要我一介绍小芹是任阿姨的女儿,何菱自然就会知道小芹是我的女朋友。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我也正好借此向何菱表明:我根本就对你沒意思,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我女朋友还很漂亮呢。
“嗯。”我笑着对小芹说,“到时候我会开门见山地跟何菱说,你是我女朋友的,在何菱面前,你不用再做我的地下女友了。”
“那……那真是太好了……”小芹抽抽了鼻子,俨然是喜极而泣的前兆,我赶忙叫她冷静,她要是当街哭起來,害得我们被众人围观,我就糗大了。
不过,要是发现我居然又带了一个人來赴约,何菱会怎么想呢,她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进而不把银项链还给我吗。
可是正是你三番五次强调这不是男女约会,只是让我请客并且道歉的啊,我现在带着小芹过去,当着女朋友的面向你道歉,还不够有诚意吗。
只要今天何菱把任阿姨的项链带在身上,我就不愁她不还给我。
我的信心來源于,何菱是千鹤女子学校的学生,而且还将玫瑰组奉若神明,如今玫瑰组的初代大姐御驾亲临,还不把何菱给吓趴下。
何菱比我大一岁,也就是说,小芹以预备班学生的身份征服千鹤女子学校的时候,何菱正在上初一,何菱以前见过小芹也说不定。
不过小芹的外形变化不可谓不大,现在的何菱未必能认出來了。
管她呢,她要是老老实实把项链交出來,一切好说,要是我西餐也请了,道歉也道了,她还是蛮不讲理的话,可别怪叶叔叔的儿子不讲情面。
到时候我只好让小芹來跟你“讲道理”了。
尽管是超奇怪的“三人约会”,小芹仍然十分兴奋,她问好了地址和时间以后,急匆匆地往地铁站走。
“我要赶快回家,换一身好看的衣服,叶麟同学,咱们两个7点半的时候在西餐厅对面集合好吗,我会在步行街上幸福地等叶麟同学的。”
跟小芹暂时分别之后,我回到了家,因为今天打篮球真的出了很多汗,所以我彻底了洗了一个澡,擦出了很多肥皂泡。
千万不要以为,我这是因为何菱的嘱咐才洗得这么干净,我应该也不是为了小芹会感觉体面……总之斯巴达一样可以洗澡的,注意卫生才能有健壮的体魄啊。
穿上老爸在精品店给我挑选的那件星空印花t恤,还有骆驼牌的直筒休闲长裤,再系上带有汽车人标志的束身皮带,脚踏一双磨砂面的透气帆布鞋,,用这四件从來沒有一起穿过的装备,我把自己打扮得有点像美剧的男主人公。
不,纠正一下,挡住脸才像,起码要挡住眼睛,比如再加一副墨镜。
只是我不确定,我这副打扮,是戴着墨镜像黑社会,还是不戴墨镜像黑社会。
差不多6点40的时候,我只带了手机、钥匙和钱包,轻装上阵地出了门。
小芹说她会在7点半的时候在彼得堡西餐厅对面等我,但是根据上次一块看电影的经验,她恐怕会去得更早,满心幸福甜蜜地在华灯初上的步行街上期盼我的到來。
我不希望她等我等得那么久,反正我换好衣服以后也沒心思做别的事情了,不如早去一点,如果小芹看见我先一步站在约定的地点,一定会喜出望外吧。
交往46天纪念日,虽然师出无名,我也沒有准备什么礼物,但是让小芹高兴一下还是很容易的。
突然想到老爸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怎么判定一个人是爱你的呢,假如你能轻而易举地让她感到快乐,又能轻而易举地让她感到伤心,那么她毫无疑问是爱你的。”
心房里的某样东西,瞬间抽紧了一下。
打车前往中央步行街的路上,我始终在思考“责任”这两个字。
当一个女孩给了你掌控她喜怒哀乐的权力的同时,不也给了你相应的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