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白家府邸如今没人去住,不过是一座空宅子,按说进去搜查宝藏线索应该不难,但来的人就差把白家掘地三尺了,却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又有擅长奇门遁甲之人说了,这或许和他们来的时间有关,说不如晚上来看看,结果却发现,白家夜里居然能听到狼啸。
有人不怕就进去找了一圈,虽没出事,却怎么也找不到狼,更找不到机关。这才让这些江湖人士在此逗留了许久。
小二离开后,贺珍珍问温七:“姬姑娘,你说这宝藏的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温七:“这我怎么知道,只是比起宝藏,我更好奇这宝藏的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既没有藏宝图,又没有什么机关钥匙,若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他会不会早在别人来寻宝之前,就已经把宝藏找出运走了?”
贺珍珍也好奇了起来:“对啊,这传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贺大哥:“姬姑娘说的有理,若真是这样,那我们所有人都算是白来了。”
温七:“你们?”
贺大哥磊落道:“实不相瞒,我们兄妹三人来此,也是因为这宝藏的传言,虽不至于觉得能独占宝藏,但也是想凑个热闹,增添几分阅历。”
贺承志日常抬杠:“有没有道理谁知道,说不定她根本不是姬神医的妹妹,来这里也和我们一样,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让人不去怀疑她,再用这样的话让我们放弃罢了,我才不……啊!”
贺承志没说完,就被他大哥朝脑门上糊了一巴掌。
贺大哥:“姑娘勿怪,这我二弟从小就被家里惯坏了,总是胡说八道。”
温七:“无妨,如今谁都想要宝藏,怀疑我故意误导你们,也算情理之中。”
夏束看温七遇到这三兄妹一次都没出言刻薄过,对这三个武功一般的人,也多了几分上心。
酒楼的菜品虽然比不上京城那样精细,但也别有风格,且在酒楼一楼有个台子,无论是二楼还是三楼都能看到。
台子上原是一素衣女子抱着琵琶弹唱,人渐渐多了之后,素衣女子便下了台,换了个说书的上去。
说书先生也是与时俱进,讲得就是那白家宝藏的故事,但也不是开头就说白家,而是先讲白狼母。
白狼母的故事在闽川一带十分有名,都是本地人从小听惯的,故事到最后的结局和马家祖传的匣子背后那张纸不一样,本地流传的版本是说那被白狼养大的少年在山林里救了一户路过的富贵人家。
那富贵人家无儿无女,就想收养作为救命恩人的少年,只是少年从小无人教养,什么都不懂,被带走的方式也是被富贵人家哄骗走的。
多年后,慢慢被教养得懂了事的少年长大成了青年,他与家人出行,路过幼时长大的山林,只见一只垂垂老矣的白狼朝着青年的家人扑了过去,青年情急,杀死了白狼,而后发现那是从小养大自己的白狼。
原来白狼在少年被带走后,就一直在少年最后不见的地方逗留,直到青年出现,它认出了青年身上的气味,便朝着青年身边的人扑了过去,想要咬死当初带走它孩子的人。
青年知道自己杀了幼时养大自己的白狼,悲痛欲绝,便抱着白狼的尸体,回到了山林。
只是说书先生的故事并没有到此结束,他话音一转,说富贵人家终究是养育了青年多年,青年为了报答他们,便把山里藏着的金银财宝都找了出来,送给了那一户人家,而那户人家,便是闽川颖城的白家。
醒木一敲,酒楼上下一片寂静。
那说书先生站起身作揖,便施施然下了台。
立刻便有人反应过来,让说书先生接着说,叫唤的人多了,酒楼掌柜的没办法,就上来说明,说说书先生那故事是根据本地白狼母的传说改的,并不是真的。
好半天才把喧闹的食客们安抚好。
贺珍珍一脸惊奇:“真是编的?听着也太像真的了吧?”
贺承志嗤笑一声:“自然是编的,多半是知道外来人都在寻白家宝藏,就把白狼母的故事和这件事编到一块,让人信以为真,也好留我们多住些时日,来关顾他们的生意。”
贺大哥想了想:“是啊,我们来这几日,这颖城可比原先热闹多了,商铺店户不在意白家宝藏是真是假,但也着实大赚了一笔。”
贺珍珍又看向温七。
“假的吧。”温七擦了擦嘴,不过她说的假,不是指白狼母是否和白家宝藏有关,而是说:“白狼母养大的孩子若真是记得山里有财宝,没道理等到那时才回去拿来送给自己的养父母吧。”
贺珍珍:“诶?白狼母的故事也是假的吗?”
贺大哥笑笑:“民间故事多是编造的,是假的也不奇怪。”
温七:“也不全是假的。”
贺承志:“又说真又说假,你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温七笑笑,正想说什么,却听客栈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温七夏束和贺家兄妹都觉得不对,朝着楼下看去,就见几乎整个酒楼的人都看向了一楼的大门。
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黑衣华服面容邪肆的男子,男子身后跟着不少人,有男有女,衣着统一,排场极大。
寂静之间,也不知道是谁,颤抖着说了句:“天、天溟教……”
作者有话要说:
温七:心情瞬间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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