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姑姑了吗?外面可无聊了。”温阳县主撒娇似的说道。
“是真无聊了,还是你又欺负人,心虚了?”浮罗公主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温阳县主,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侄女的别扭性子。
“才没有。”温阳县主小小声回了一句,听起来没有一点说服力。
许久之后,浮罗公主换好衣服梳好头发出来,脸上涂抹了胭脂水粉,头上也戴好了步摇钗环,一身做工精致的水蓝色衣服,衬得她明艳照人,与之前全然不同。
浮罗公主出来后,带着自己的侄女,直奔温七,并在温七身边坐下。
温阳县主这才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温七。
温七起身行礼,被浮罗公主拉住坐下:“温阳,来介绍一下,她是温家的七姑娘。”
温阳县主这回是真的感到惊讶了。
她看看温七,再看看自己姑姑,不懂这个哑巴怎么就真的得了她姑姑的青眼,还值得她姑姑特地介绍给她。
但她在浮罗公主面前向来是乖巧的,所以没做质疑,而是认认真真对着温七说了句:“温七姑娘好。”
之后温七便一直待在浮罗公主身边,哪怕是大家一块用午饭,她也是坐在浮罗公主下首第二个位置----坐在第一个位置的自然是温阳县主,直到要离开了,才见到温五和温瑶。
这两个人现在的模样和来时完全不同。
温五全然没有了来时的紧张,一颦一笑自然鲜活;温瑶也没了来时的自信,略微低着头,身体轻轻颤抖着,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贵女们一一上了自家的马车,温七她们在后头。
等候时,浮罗公主身边的一个丫鬟拿着一件斗篷过来,找到了温七。
“温七姑娘。”那丫鬟说:“我家主子说,连累姑娘陪她看雪,湿了衣裳,怕姑娘着凉,叫我给姑娘送件新的过来,让姑娘换上。
温七不能说话,就朝丫鬟施了一礼,丫鬟回礼,将斗篷给了一边撑伞的煮雨。
等上了马车,温七换上浮罗公主给的斗篷。温五忍不住捏了捏斗篷毛绒绒的边沿,羡慕道:“好舒服啊。”
然后又转头,故意去问温瑶:“六妹不来摸一摸吗?这一整件可都是毫无瑕疵的白狐毛制成的,可比你那件还好看。”
温瑶想要拒绝,可见斗篷通体雪白,温七披上后衬得她越发面容俏丽,便有些忍不住,凑上来摸了摸。
触手柔软,无论是毛色还是质地,都比她这件只有边沿滚了一层白狐毛的好看多了,还带着淡淡的冷香。
温瑶忍不住悔恨:如果她没有去招惹温阳县主那个疯子,如果她和温七一块去见了浮罗公主… …这本该是她的!
温瑶越发得低落了起来。
等回了府,温五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跟着去了温七那里。
等温七房门口的帘子一放,她便迫不及待地笑出了声:“可憋死我了,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笑。”
煮雨小心翼翼接过温七解开的斗篷,拿去弄干挂好。温七拉着愉悦的温五,坐下来听她慢慢说。
温五端着红笺拿来的茶,喝了一口才说道:“她先前是不是趁我不在,胡乱说你坏话,还颠倒黑白,说是她带你去的别苑?”
温七点了点头。
温五笑着摇头:“我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怎么就敢这么胡说,幸好温阳县主知道了,告诉别人浮罗公主邀请的是你,不是她。温阳县主还发脾气了,说她姑姑这样喜欢你,她却在别人面前贬低你,质问温瑶是不是妒恨你,故意说你坏话。让温瑶丢了好大一个脸。直到我们走了,都没人再去和温瑶说话呢。”
准确来说是,谁敢和温瑶这样因为嫉妒,就肆意诋毁别人的人交往,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还有人在发现浮罗公主特地给温家七姑娘送斗篷后,庆幸温阳县主闹了这么一出,不然她们还被蒙在鼓里,白白得罪了浮罗公主眼前的红人。
温七这边热闹,温瑶的院子也很热闹,噼里啪啦一阵摔杯砸碗的声响,好一会儿才停歇下来。
“姑娘,五姑娘七姑娘这般欺负你,我们去和老夫人告状去,绝不能由着她们欺负了!”温瑶身边的丫鬟翠柳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一张口就颠倒是非,直接把自己家姑娘遭遇的倒霉事盖到了温五温七头上。
温瑶一开始还觉得这样不对,可仔细想想也没错,温五显然已与几位贵女交好,温七也是深受浮罗公主喜爱,她们中但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说一句话,她也不至于这样灰溜溜地回来了。
温瑶全然忘了这一切的源头是自己先胡说八道,一股脑把错都推在了别人身上。
温瑶越想越不服气,她绞着帕子,总觉得要做些什么,一定要做些什么,才好平息她此刻心中的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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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前,老夫人叫了她们几个出门的姑娘过去说话,恰巧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都在,温七温五到的时候,就看到温瑶坐在老夫人身边撒娇,哄的老夫人眉开眼笑。
对此大太太是挺开心的,二太太低眉顺眼也没说什么,三太太则是一脸的得意。
温五温七两个向长辈请了安,然后就坐到了最末的位置。
上头温瑶还在说话:“… …您不知道,那别苑的梅花开得可好看了,若不是中间隔着湖,我必然要给老祖宗您折一枝回来。”
老夫人被哄的眉开眼笑,嘴上还嗔道:“瞎说,公主别苑的梅花怎能胡乱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