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兄——”

见“鉴宝斋”正客满为患，林海涛和龙叔忙着招呼顾客，贺青便准备掉头，等他们有空闲之后再说。

岂料林海涛一眼发现了他，并高声叫喊道：“你有什么事吗？”

打招呼之间，他人已经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不算这一次，贺青前后才和他见过两次面，可他俨然把对方当成老熟人了，就像是认识已久的老朋友，表现得特别地亲切。

“林兄，你们有这么多的客人在，怕是来得不是时候。”贺青笑吟吟地说道，“本来有点事想问你，不过不耽误你时间了，等你有空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向你请教。”

“哎，没事。”林海涛用力地一摇头道，“贺兄，你既然来了，那就坐一下吧，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好了，不用这么客气的，大家都是自己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说是吧？你说那些客人？他们只是来参观的，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稍后林海涛热情洋溢地把贺青请到一边坐下，并奉上茶，说道：“贺兄，你是不是又淘到什么好东西了？”

见贺青手边捂着个袋子，特别留心似的，林海涛便看出了名堂，于是忍不住询问了起来，对方来“鉴宝斋”找他，除了鉴定古董还会有什么事情，联系前两次贺青所带来的成果，林海涛很是期待，只道对方这一次应该又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贺青郑重其事地说道，“林兄，你玩翡翠吗？”

“翡翠？”林海涛点头回答道，“玩，翡翠老玉挺喜欢的，但雕工好和质量好是前提，一般的翡翠也不怎么值得收藏了，因为太普遍。怎么？贺兄，你这手里拿的是一块老翡翠？还是大摆件？能不能先给我瞧一瞧？”

贺青说道：“是一块年代比较老的翡翠，但不是玉器，是一块原石——林兄，你玩过翡翠原石吗？”

“翡翠毛料子？”林海涛笑道，“敢情兄弟你也玩赌石这东西？那可悬得很，自从跟着龙叔在平洲输了几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沾了，赌石这东西跟赌博一样，上瘾啊，我可是像戒毒一样好不容易才戒掉的，你可别重新吊起我胃口了。”

“哦，不是！”贺青连忙摇头道，“我不赌石的！”

一个小时之前他连“赌石”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又何谈赌石，手头这块翡翠玉石可不是他赌来的，而是阴差阳错捡来的，就像跟在地上捡一块废弃的石头一样，一分钱都没有花。

“贺兄，你别着急，跟你开个玩笑呢！”林海涛大声笑了一下，说道，“不过我现在确实不玩那个了，确切地说是不敢玩，输惨了啊！比打眼都要让人肉疼！言归正传吧，贺兄，你要是问我关于翡翠毛料的事，那可算问对人咯。是怎么样的一块石头？”

他都有点儿迫不及待了，拭目以看。

“就这块石头，没有完全切开的，就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但能确定里面隐藏的是一块翡翠。”贺青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石头从尼龙袋里捧出来，并摆放在茶几上供林海涛观赏。

“哎哟，好门子！贺兄，恭喜了，这是难得的一块翡翠毛料啊！你看这擦口，透着光泽，又带高翠，怕是能解出玻璃种来哦！”

定睛一瞧，林海涛简直看傻眼了，一脸的惊奇。

“哦，是吗？”听到林海涛这话，贺青瞳孔不由得缩了缩，暗喜道：“原来翡翠玉石这么难得！看样子这块有得赚了啊！”

之前贺青已经上网查询过了，知道翡翠质地最好的一种就是林海涛所说的“玻璃种翡翠”，只不过目前还确定不了，毕竟翡翠的庐山真面目还被掩盖在石头里面，除非有透视眼，否则神仙也看不出来。

“是啊！”林海涛左右看了看，忙不迭地点头回答道，“贺兄，你运气真好！这块石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是在黄麻子的玉石店里赌到的么？”

“不是！”贺青摇摇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赌石的，我只会雕刻玉石。事情是这样的，我想雕个东西，所以去玉器街收翡翠原料，有个老板手上有些陈年老翡翠，我看这块石头品相不错，所以买了回来，准备在上面雕琢的时候意外发现里头的翡翠好像不错，所以想先问清楚了再动手。”

林海涛提到的黄麻子，对方是谁他都不知道，又怎么去他店里赌石，而为了给自己手上的这块石头一个“正当”的来路，贺青编了一个故事，反正在这一行能编故事是你的本事，只要能自圆其说，谁也不会当面说你什么。

“原来如此。”林海涛恍然大悟地说道，“不错！贺兄，你又捡漏了！你说这是块很老的翡翠毛料，看样子确实像，你看这表面都有皮壳了，古董一样了，这种石头在赌玉市场也很难见到啊，你运气可真好！”

贺青笑了笑，说道：“那林兄，你是行家，你给估个价，觉得这东西大概值多少钱？”

“就这么定价吗？”林海涛注视着石头，沉吟片刻后道，“起码得上七位数吧，如果明窗开得再大一点，或者全部解开，而又没有任何问题，那就难以估量了啊！”

“七位数？！一百万以上？！”闻言，贺青不自禁地暗吞了一口口水，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本想着把石头切开后自己雕刻一件漂亮的玉器出来，到时候能卖个几万那就很不错了，谁知道林海涛一开口就是一百万，听他的意思，貌似还是最低的保守价钱。

镇定！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