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我什么时候会附身,什么时候不会?”
被附身的人什么都不记得,会被窥视所思所想。
“我觉得你充满了自我怀疑的活着……”
“那样子……”
“才有趣。”
那y-in冷的声音退去,剩余的黑衣众同时倒地,隧道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白义尘忽然觉得,黄玉良身上的斗志与神采迅速消亡下去,即便站着,也和那些倒地的尸体一般,了无生气。
这可是……太不妙了。
面对李飞蒲痛苦真挚的祈求的眼神,李焱的心都要碎了,他扶着的李飞蒲的断臂上,有鲜血不住地流出,这让他有点惊慌,作为已经被炼成活尸的父亲,本应是没有血了的。
瞥见脸色苍白的常明瑾,李焱忽然就明白了,他这是把自己的血换给了父亲。
“焱子……”李飞蒲的嘴唇抖动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我的儿子……我……活不了……我……太多了……犯错……错事……我受不了……”
李焱捂着李飞蒲冒血的断臂,不住地摇头,他知道父亲活不久了活不了了,但是他只是想再跟他多说一会儿话,常明瑾还没醒,万一有治愈的方法呢?他不能什么都没试过什么都没有问清楚就这样放弃。
“常明瑾……”李焱晃了晃常明瑾的肩膀,“醒醒啊……你醒醒,你帮帮我……”
陆潇见此情此景简直是受不了了,李焱还没哭他先“哇哇”地哭出来。
盘绕在李飞蒲身上的锁链越来越多,可见附着在他身上的邪法遍布全身,陆潇害怕这锁链一般,拖着常明瑾退离出一段距离,“你……你快醒醒啊……”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岩壁上又露出缝隙,扭曲的空间中又跳出两个戴恶鬼面具的人。
李焱再见这些人几乎全无战意,一想到这些人同父亲一样是受人控制,也有亲朋友人担忧,就不由自主悲从心来。但话虽如此,这些人不得救治就只是武器棋子。
“看好他们!”李焱将常闻的金刚杵c-h-a在地上,留给陆潇做武器,挽起袖子一跃而起。
七彩琉璃莲花中仍有柔软的枝芽冒出,陆潇看着那枝芽蔓延,缠束到金刚杵上。
“咦?”
c-h-a着金刚杵的地面,就犹如扭曲的裂隙一般,裂开一个小口。
“大……大大……大哥!”陆潇朝与二人缠斗一团的李焱喊着,他觉得这个应该可以制造一个类似他们来时的裂口。
然而话音刚落,从金刚杵打开的裂口中,居然飘出一条白绸。
李焱听得陆潇的叫喊,以为是他们那边遭受袭击,一脚蹬在对方身上,转身回撤。就在飞身转体的一瞬,数条白绸从眼前飞过,绕过他的周身朝敌方冲去;李焱只感再冲他来的几条白绸以一股柔劲托住他的身体,将他带离,李焱正身落地一刻,只见墨黑长发从眼前飘过。
再看前方,是一席白衣的女子,衣袍下摆带着墨色的羽毛纹络,周身飞舞的白绸末端绣着朱红的万字结。
这如仙鹤一般的三色……昏暗的环境下李焱看不清楚,但直觉没有错。
那女子身形翩转,扬手之际,所有的白绸从身体两侧凌空而起,犹如亮翅的白鹤。
对面两具活尸站定在原地,移不开眼光一般。
女子持一块木兰色袈裟,从二人头顶飞过,将袈裟覆在其周身,顷刻间袈裟塌陷下去,内里的二人已化作白骨尘土。
“林……”李焱走上前去,“林紫?”
“李哥。”女子站起转过身来,对李焱点点头,正是林紫。
“太慢了……”李焱身后传来常明瑾虚弱的声音。
“你醒了!”
常明瑾挡开李焱扶过来的手,走到林紫身边,在袈裟下的白骨内翻着。
“你在找什么?”李焱也走过去,朝林紫,“你怎么来了?你从哪来的?”
“对不起,我真的很难到这来。”林紫收了袈裟,“先跟我走吧,出去再说。”
常明瑾从白骨中收了两块,“好了,走吧。”
常明瑾从李飞蒲的记忆中得知,他们这一类较为高等的活尸,之所以能够自由穿梭于九层塔内层,是因为有人在他们胸骨中放置了一块附咒的半妖之骨,这块骨头就犹如通行证一般;但也正如常明瑾先前的推断,如这九层塔的内层空间不止他们所处的一处,而是至少有八个方位,在李飞蒲断续的记忆中,有些景象就和九层塔完全不同,至少那些失踪复归的村民所说的村落,李焱他们就没有找到。
重要的一点是,在黄玉良整理的李洪遗言中,他们所处位置的关键词为“青铜”,但他们所遇所观,均和青铜无半点关系,常明瑾也仅从李飞蒲的记忆里看到一具青铜锁,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青铜造物。
当听到李焱完整复述了和常闻见面的过程,常明瑾觉得他们能够进入到这里的内层空间并非是个意外。
按照林紫所处的环境,以明镜台遍听百态,能够产生佛法之力的地方,她都可以现身,但是若非李焱将金刚杵c-h-a在离莲花极近的地方,使莲花连通金刚杵撕裂出一个缝隙,林紫是怎么也到不了这个被剥离于尘世的内层空间的。
由这一点,常明瑾想到当初他们三人进来的那个裂缝,和活尸众人通行的裂缝产生的扭曲力场截然相反,那应该是常闻从内部撕裂的。在此前,他们遍山游走,又以蛇群搜索,常闻作为寒净寺的五灵童之一,拥有异于常人的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