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男仆一个个身手矫健,身上肌肉贲起,想来应是那崔家人请来暗中保护小姐的,看来自己是寻对地方了!
宋屻波潜进去藏身在那灶间梁上瞧,那灶间里有两个厨娘,却是一个做大灶的,一个做小灶的,做小灶的都是单独送了出去,应是给小姐吃的。
宋屻波便藏在了那放菜的地窖之中,时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些吃食,在这处静静等那cǎi_huā贼自动上钩,他比方素素先到却是在这处呆了三日。
那头方素素在崔府门外守了两日,果然见这日崔夫人出了门,前呼后拥倒是不少的丫头婆子,只是那崔夫人的下人里头却有一个让人瞧着奇怪。
这婆子虽是做那粗使下人打扮,但却面容姣好,肌肤细腻,倒不似那常年做粗活计的人。
方素素暗暗留了心,跟着马车出了城,马车在那岔道之上停了停,有两个婆子下了车,马车拐了一个弯往前而去,那奇怪的婆子却由另一个身子十分壮实的婆子,搀扶着进入了小径之中。
这小径前后无人,方素素也不敢跟近了,远远缀在后头瞧着她们出了小径又转入一条大道上,前头现出一座宅子来。
“是了!应是在这里了!”
方素素甩了那两个婆子,自己悄悄隐在附近林中,见这宅子外头护院来回巡逻,防守严密,看来真是崔小姐藏身之处了!
她在外头守着,宋屻波在里头等着,那婆子被人扶进了宅子却是直奔后院而来,见着绣楼之上的崔小姐便心疼的搂在怀中道,
“我的儿啊!可是苦了你了!”
崔家小姐今年年芳十五,父母膝下就这么一个独苗,生得也是花容月貌,知书达礼,见着母亲过来也是抱着她哭道,
“母亲,那贼人还没有捉到么?女儿每日在这宅子之中担惊受怕,夜夜不能成眠,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那崔夫人也是伤心道,
“我儿岂先忍一忍,那贼人厉害,实在不敢拿女儿的清白冒险,现下叫了两个会武功的女镖师守在闺房之中,等捉到了贼人我们便不怕了!”
崔小姐哭道,
“这宅子里只我一人呆着,我害怕!”
崔夫人忙抱着她哄道,
“我的儿,怎得就你一个人,不是还有诸多的护院,丫头婆子么?我儿不必害怕,他们会护着你的!”
崔小姐生得娇弱前头被那cǎi_huā贼闯入房中,撕扯衣裳吓得她到现在都是夜夜恶梦,想起那贼人粗重的气息,强蛮的动作便浑身发抖,
“母亲,儿……儿怕呀!”
这厢抱着崔夫人哭了许久,崔夫人也陪着落了泪,哄劝了许久好不易才止了眼泪道,
“我的儿,为娘也是悄悄过来瞧你的,为了不使那贼人起疑,为娘在外头不能呆得太久,我还是要回去的!”
崔小姐哭哭啼啼道,
“母亲,下回你几时来瞧我?”
崔夫人道,
“我寻着机会就来瞧你,我儿自己好好的顾惜自己!”
母女两人撒泪而别。
只是出来时却左右寻不到跟来的婆子,一问旁边的婆子,说是去了茅房只是不见回来,叫人去找,那茅房之中也没有人。
“许是回来时走错了道?”
这宅子大,平日又是闲置着的,城里的下人们不常过来,他们刚来时也有走岔道的时候,
“真是奇了怪了,这王婆子怎得四处乱走!”
因着怕人起疑崔夫人几个身边得力的一个没有带,却是单点了一个外院粗使的婆子跟着她过来,只打算着路上不好走,便让她背自己一路的。
“这外院的粗使婆子果然是没规矩的,到了这处不知好好呆着等主人家,怎得还到处乱走!”
崔夫人瞧了瞧天色再不回去便要引人疑心了,想了想便点了身边一个婆子道,
“你……跟了我回去!那王婆子便让她在这处顶了你的班!”
那婆子正愁这处太偏僻平日里不值事时,没有乐子可耍,当下乐得东西也不收拾便跟着崔夫人走了。
两人走了不久,那王婆子便回来了,
“夫人呢?怎得不见夫人?”
一旁的人便应道,
“你四处乱走,夫人等不急便先走了,让你留在我们这处顶那马婆子的班!”
“啊……”
那王婆子闻言跌足拍腿,
“这……这……夫人怎得就将我丢下了!我不过就去上了个茅房!”
旁人笑她道,
“活该!主人叫你等着,有屎有尿你就憋着,现下好了吧!你便在这处陪着我们熬日子吧!”
这宅子四面环林子,又偏又远又年久失修,屋子四面漏风。
到了夜里那林子里怪鸟乱叫,听得让人渗得慌,人人都不喜这处,却是守着小姐没法子罢了,想起城里的繁华,府里头的人现下如何快活,心下忿忿,
“怎得便是我这般倒霉!”
如今见着王婆子苦着的一张脸,人人都觉心里舒坦了些!
王婆子在那处嚷了半晌见无人搭理她,无奈只得认了命,老老实实按着排班,今儿晚上在小姐的闺房外头守夜。
待吃罢晚饭,天色就暗了下来,宅子里众下人各自预备着就寝,伺候崔小姐的丫头叫那王婆子道,
“你去灶间打些热水,小姐要沐浴一番!”
今儿夫人过来小姐哭了一场,身上出了汗,要洗一洗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