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医院。
小玮已经熟睡,秦瑶之坐在床前给儿子轻掖了掖被子。
老太太坐在床的另一边,满眼心疼。
南重楼站在旁边打电话,愁容满面。
秦瑶之起身,走过去:“律师怎么说,能先将笙情保释出来吗?”
南重楼摇着头:“警方不予保释。”
那是必须的,她已经托了人在上面压着,秦瑶之面上却跟着发愁。
“我听说即便是故意伤害罪,也会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笙情还这么年轻,又是一家人,我们不能坐视不理。重楼,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如果我们一家人口供一致认定小玮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那么是不是可以洗脱笙情的嫌疑?”
南重楼定定的看着秦瑶之许久:“你愿意?”
秦瑶之宽宏大量的道:“家和万事兴。”
南重楼沉吟许久:“如此,那就再好不过。瑶之,委屈小玮了。”
“什么委屈不委屈,笙情是小玮的姐姐,等孩子醒了,我好好跟他说,让他告诉警察,他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先把笙情救出来再说。”
“重楼,小玮也是你的儿子,你要瑶之和小玮为了那个歹毒的丫头做假供,是不是应该给她们相应的补偿?”老太太板着脸,说:“小玮现在还顶着私生子的头衔,你是不是应该给瑶之和小玮该有的身份?”
南重楼沉默未语,想着昏迷了九年至今未醒的妻子:“我不能让乐菱安乐死。”
那是他唯一倾心爱着的女人,即便长眠不醒,他也愿意供养着,哪怕供养到白头。
老太太疾言厉色:“你心底放不下乐菱,有没有想过瑶之?她任劳任怨在你身边待了五年!我已经查过了,婚姻法里,夫妻一方成为植物人时,是可以单方面提出离婚的,只要妥善安排好植物人的监护问题。我不逼你让乐菱安乐死,我只求你离婚,给瑶之和小玮一个身份。”
秦瑶之出声阻拦:“妈,我没关系的。我只要能够呆在重楼身边,已经心满意足。”
老太太不看秦瑶之,看着儿子:“你们谁都别劝,这就是我的意思,想要我做假供,你必须先和乐菱离婚,再和瑶之结婚,给小玮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我孙子不能受这么大委屈!”
南重楼沉吟半响:我考虑考虑。
翌日,清早。
南重楼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交给律师,委托律师带到拘留室送给女儿。
南笙情收到衣服,听到律师捎来的话:“你这个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却也很难,全凭在场人和受害人的证词,如果他们一致给你作证,说是小玮自己摔下去的,就能洗脱嫌疑。”
南笙情在这种地方呆了一宿,心情非常糟糕,闻言冷笑:“他本来就是自己摔的。”
“你父亲让我给你带句话,如果你父亲和你母亲办理离婚手续,然后和秦瑶之结婚,你们全家人就愿意为你作证,他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你父亲说了,不管离不离婚,他都不会不管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