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正是因为这种几乎截然相反的观念,双方才总会表现出那般水火不容的模样来。
视线一寸一寸地从季榆的脸庞上扫过,柳君迁的双眉紧紧地拧了起来。
似乎从两人见面开始,他就从来没有摸准过这个人的心思。
“再这样盯着我看的话……”倏地抬起手,将柳君迁整个人都圈入自己的怀中,季榆的下巴抵在对方的发顶,从喉间发出的声音还带着些许迷糊的鼻音,“……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做出点什么……”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头顶,比自己稍高些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递过来,呼吸间满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柳君迁不由地浑身一僵,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下意识地张了张口,却发现不知道能说什么,柳君迁索性保持了沉默,总归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性子,这种时候便是不出声,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然而,柳君迁等了好半晌,都没有等到季榆的后文。他有些疑惑地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却发现季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一缕发丝从他的鼻尖垂落,随着他的吐息而微微晃动着。
柳君迁怔了怔,一时之间都有些理不清自己这会儿到底是什么感受。
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从季榆的怀中退开,不管是另寻地方休息,还是去寻找能够离开这里的线索,都好过就这样躺在这个人的边上。然而,在只差分毫就能触上季榆横在他的腰间的手臂的时候,柳君迁却突然收回了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既然是留在这里的第一天,他们还是谨慎些的好。
系在手腕上的玉石发出幽幽的光芒,却因为主人的沉睡而无人理会,最终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