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柳君迁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穆卓阳轻笑了一声,径直迈步朝季榆走了过去。
能够在那并不算长久的时间内,让一个人对自己生出这种不受理智控制的感情,的确是只有这个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作为被影响的受害人之一,穆卓阳丝毫不怀疑季榆的能力——又或者应该叫做“魅力”?
嘴角无意识地扬起,穆卓阳伸手抬起季榆的脸,像是想要观察什么一样,仔细地将他端详了一番,然后才开口问道:“伤势重吗?”
“……我不觉得我有伤到自己的脸。”扭头避开了穆卓阳的动作,季榆对某个人那与现状不太相符的举动表达不满。
他又不是那种因为长得太好看,惹得别人嫉妒的绝世美人,哪有人一上来就先朝他的脸招呼的?
这个家伙只不过是趁着这个机会,在占他的便宜罢了。
“我也这么觉得,”听到季榆的话,穆卓阳顿时笑了起来,“只不过我想,既然魔君还有j-i,ng力戏弄旁人,想来身上的伤势应该不会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才是。”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戏弄”这两个字被加重了读音,落在柳君迁的耳中,有种没来由的刺耳。
“既然你的护卫回来了,”瞥了边上贴得有些太近了的两人一眼,柳君迁收回视线,面上的表情与之前没有太大的分别,“那我就不继续打扰了。”
有穆卓阳在,他显然不必再去担心季榆的伤势——相信比起他来,这位魔界的主君,要更清楚该如何处理自己同族身上的伤。
没有给季榆再次出口挽留的机会,柳君迁转过身,几个起伏之间,就消失在了挤满了树木的林间。
“不试着让人留下来吗?”略微直起身子,穆卓阳看着不知怎么的,又突然笑了起来的人,开口问道。
他相信,如果这个人真的有这样的意愿,那位曾经的仙君肯定不可能那么轻易地离开,季榆把握人心的本事,有时候就连他都不由地感到惊叹。
只不过,他从来都美誉想明白过,这个家伙做出那些举动的原因。
——如若真的只是为了玩乐,穆卓阳并不觉得对方有特意选择穆向苏和柳君迁的理由。
在这个人的眼中,这两个人的身份,本不该是什么特殊的东西才是,哪怕他们被选为了两界交好的联姻对象,对这个人来说,也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
“为什么要?”听到穆卓阳的问题,季榆歪了歪脑袋,脸上浮现出些许不解的神色来。
倘若说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修为更高的穆卓阳——就算这个家伙有时候可能会做出一些不那么符合“护卫”身份的事情来,但季榆相信,这个家伙还是不会放任他在对方的面前死去的;柳君迁的修为的确不弱,但他现在在对待季榆这件事情上复杂而不稳定的态度,与之比起来显然要更加麻烦。
而且……如果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的话,刚才柳君迁完全可以不发一言地离开,而不用在离去之前,多说那两句没有什么意义的废话。
人的心思,的确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
有的时候,就连一个人自己,都无法完全弄清自己的行为所代表的含义。
唇角的弧度微微加大,季榆眨了眨眼,像是真的听不明白穆卓阳的意思一样。
见到季榆的样子,穆卓阳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在季榆的面前蹲了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先前那个仙界的人下手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有留情的意思,要是换了其他人,在挨了那样一下之后,这会儿应该连站起来都无比艰难了,也就只有这个家伙,还有闲心去撩拨别人。
想到刚才这个家伙差一点就能吻上柳君迁的双唇的情景,穆卓阳忽然有种无端的气闷。
这个人对于他,可从来没有那么主动过。
看了一眼没有对自己的话表示什么异议的人,穆卓阳伸出手,小心地解开了由于之前的攻击,而出现了一道口子的衣服。
然而,那被包裹着的、还残留着些许血迹的皮肤上,却见不到任何伤口。
眉梢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穆卓阳擦干那尚未干涸的血迹,如同在寻找什么一般,一寸寸地在季榆的小腹上摸过去,那过分细致的模样,看起和治疗可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你再摸的话,信不信我叫了啊?”见穆卓阳的动作越来越得寸进尺,季榆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开口警告了一句。
他又不是什么不通人事的小孩,这个家伙,真以为他察觉不到对方手上带着的挑-逗意味吗?
季榆表示,他要是真做起这种事来,绝对比穆卓阳要来得熟练得多。
虽然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感到骄傲的事情就是了。
听到季榆的话,穆卓阳不由地弯了弯嘴角,饶有兴致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人:“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配合地说点什么?”
比如某些话本当中,经常出现的那句“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之类的?
“……”季榆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出声,“你可以试试。”
他觉得,要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肯定会是十分有意思的情景。
也许是看出了季榆的那点小心思,穆卓阳低低地笑了两声,抬起原本贴在季榆小腹上的手,起身轻轻地捏住了季榆的下巴。
他看着面前由于敞开的衣襟与沾染的血迹,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