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告诉她……”

“还没有。”

“这样也好。有时候知道的越多，不一定是好事。”

他们说的话不明不白，莫离眼观鼻鼻观心，端坐着，也不说话。

“我记得之前见你，你还和你的情郎在一起，如今怎么会落在这种地方？他呢？”

那个人啊！聆音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我把什么都告诉他了，之后，他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与别的女人花前月下，逍遥快活。”

“怎么会……”黄轩听言也为她感到难过，想到自己命运可能会与她相同，不禁望向莫离，眼神颇为哀怨，弄的莫离一头雾水，不知哪里又得罪了他。

“因为一个男人，你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莫离问。

“我来这里虽因他而起，却与他没多大关系。”聆音也不隐瞒，直言道，“我自为人以来，还不曾知晓世上会有如此负心之人，一气之下，直接取了他性命。这事被上头知道了，告知了左岸大人。我自认没有做错，将前因后果与大人一说，大人也是性情中人，没有罚我，只是让我留在这里，十年之后，可还我自由之身。”

“你说的左岸大人，可是先辈们口中的帝君？”

“正是。”

“十年，算起来也不算久，眨眼就过去了。”

“是啊。只是，此后我怕是再也修不得仙身了。”

“……”莫离似乎听到了什么大秘密，抬眼看看黄轩，欲言又止。

第55章 莫离篇5

回客栈的路上，黄轩一言不发，也不知是因为离别，还是因为别的事情。

走到一棵大柳树下的时候，莫离叫住了他。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黄轩张了张嘴，眼睛东瞅瞅西望望，不敢看她。

罢了，他既然不肯说，那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走吧，豆豆该等急了。”

莫离冷着一张脸，从他身旁经过，却被他从身后抓住了手。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阿离，若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一定会离开我的，可是阿离，我是真心喜欢你。”

莫离甩开他的手，转过身，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既然知道会离开，为什么还要喜欢？”

“我不知道。”黄轩痛苦的闭上眼睛，靠在柳树上，“我只知道，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的满心里都是你，你弹琴的样子，你微笑的样子，你说话的样子，你生气的样子，每次看你，我的心就会跳得很快，整个人就像生病了一样。”

莫离第一次被人这样直白的表白，冷静如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黄轩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看她，所以不知道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可是，你是人，我是妖。我就是醉观音。我只希望你不要害怕我，因为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他很勇敢，把心中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了，他也很懦弱，他害怕看到莫离闪躲的眼睛，厌恶的眼神。所以他不敢睁眼。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莫离的回应。

她大概走了吧。

黄轩顿时觉得心口像被万箭穿心一般，疼的连呼吸都困难了。

就在这时，他感到一双柔嫩的手，捧着他的脸，一个带着香味的唇，贴了过来。

黄轩不敢相信的睁开眼睛，看到莫离近在咫尺的脸，和她紧闭的双眼，她的唇微凉，紧紧的贴着他的。

这这，他不是在做梦吧！

阿离！

察觉到她要离开，黄轩一把搂住了她的腰，一个转身，将她困在树干与自己的身体中间，用力的回吻住她。

分不清谁的心跳，乱的像敲鼓一样，他们紧紧的拥吻着，仿佛要把对方吻进骨血，再也不分离。

许久许久。莫离快要喘不过气来了，黄轩才松开了她，额头抵着她的，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

“阿离，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说了好几遍，好像没个头，莫离赶紧打断他：“我也是。”

“你说什么？”

“听不到就算了。”

黄轩挫败的□□：“阿离……”听她说一句甜言蜜语是多么不容易呀。

“走了。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莫离推了推他。

“那我们回到村里，那李大娘帮我们主婚好不好？我们今天晚上就成亲好不好？”

说风就是雨的，真像个孩子。

在回去的马车上，莫离端坐着，闭目养神，黄轩则坐在她旁边，怀里抱着豆豆，手还一蹭一蹭的的勾她的手指。

莫离睁开眼瞪他，黄轩朝她扯开一个笑，毫不在意。莫离也拿他没办法。

到了荆墟岭的村口，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村子人少，晚上也没有人出没，四周围黑洞洞的，寂静的可怕。车夫赶车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豆豆和莫离在车上睡着了，黄轩一直看着莫离的睡颜，心里美得直冒泡。

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空气里除了林木花草的香气，竟还夹杂着血腥味。

一直到李大娘家门口，黄轩率先下车，推门而入，一会儿，脸色凝重的走出来，给了车夫一些钱，并嘱咐他几句话，车夫脸色惨白，仓皇跑走了。

“阿离！”

莫离醒过来，对上黄轩严肃的脸，又看看一旁熟睡的豆豆，声音有些嘶哑：“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