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害怕啊……城哥,你这样……”初白咽了咽口水,指尖扣着病床的边沿,生怕她说完,左安城要把她扔出去或者狠狠戳一戳她红肿的脚腕,瑟瑟发抖说完了后半句“我更怕。”
原以为他会面无表情奚落她“疼的长个记性才好。”
并没有。初白坐着又被揉了揉脑袋,额前他掌心的温度贴过来,指腹染了温柔沉溺的气息抚过耳尖,都有点发蒙。
她又开始作死 “城哥……要不,你去楼上精神了挂了号。”
左安城闭了闭眼,伸手推开她的脑袋,指尖捏了捏眉心“……煞风景这事谁都没你厉害。”
原本那似有如若无的缱绻顿时消散。
“休息一会吧,片子还要等会。”
初白其实一点都不困,脚腕处钻心的疼。只她刚刚煞了风景,那股子低敛的轻柔就绕在她心尖,像明晃晃的水波,水光潋滟心下却微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应了一声,慢慢躺下。还没有缓一缓,身上被人盖了外套。
他周身淡如水的气息就在鼻尖,初白心里又是一阵扑通扑通。折腾了这么一晚上,他坐在灯下,身影笼罩着她,心里扑通扑通着还扑通出安稳来,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睡的也并不沉,模糊听见了初爸初妈的声音,初白微微睁开了眼,却不想正对上左安城近在咫尺的眼眸,如黑夜中的繁星闪着星星点点皎洁的柔软,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眸色微闪。
鼻尖都快凑上了,温热的气息纠缠,初白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离你这么近,她怕蹭上。一来一去都忘了她脚腕还疼着。
他要干嘛?外面还有人。
初白不大自在的在他的视线下把脑袋小幅度往枕头旁移了移,咬着唇角目光躲闪不再看他,干脆微微往衣服外套里钻了钻。
左安城轻笑了声,直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外间叫了声叔叔阿姨。
那一晚上,初白脑袋都是个浆糊,抱着他的衣服满脑子都是他弯腰凑过来的画面,任由初爸初妈给她安排。
耽于美色的后果就是初妈说喝点中药养养的时候,她很痛快的嗯了一声,左安城看过来,她生怕他发现什么,还很痛快的说着“喝什么都行。”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没有死在老赵和数学题的手下,差点死在了五千年文化的精华之下。那药味。
再往后的几年,他出国,初白偶尔跟他打电话的时候,总是会控制不住的想起那晚他温柔的靠过来,似是要轻吻她的样子。
以至于沈从灵几年后告诉她,城哥当年要吻她,初白脑海里瞬间就想起了她摔伤的这晚,温柔的安抚和蹭的极近的唇角。有了这个怀疑的种子,想起来的细节越多,那晚扭了脚,不知道从哪里蹭了唇角,又或者是上了火,唇有些肿。那几天初简可不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在她唇角看来看去,目光又落在左安城身前打量来打量去。左安城是坦然,初白心虚,每次都不敢看他,也不敢开口问他,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沈从灵也不太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虽说现在她成功把闺蜜的哥哥升级成了男朋友,但初简对于这件事情不是转移话题就是……转移话题,到现在她都没从初简嘴里敲出来真相,这才之前一直没有跟初白谈起过。
看着初白捧着脑袋坐在沙发上认真的想,沈从灵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像猫爪子挠一样,拍了拍胸口,一脸大义凛然“等着,我去给你问你哥。”
左安城回国,料定他们这几天肯定还要出来玩,沈聪明提前和她爸打了招呼,今晚就借着初白的名号睡在了初白家。
看着沈从灵视死如归的样子,初白眯了眯眼睛,这两个人,高中毕业就背着她勾搭到了一块,沈从灵这小妮子一看就被她哥拿捏的死死的。滴溜溜转了转眼睛,轻手轻脚跑出去偷听墙角去了。
为了安全起见,初白还是留了点距离,就待在客厅拐角上,和个考拉一样紧紧贴着墙,听不大清楚,好在沈从灵着急,门没有关好。凑好了那么一两下,可以看见他们的身影。
还不如看不见。
初白就眼睁睁看着她那黄鼠狼一样的哥哥把沈小妞拉到了自己怀里,好像说了句“沈同学,她们自己的事我们不管啊。”说完还厚颜无耻亲了一口。
我特么,贴着墙角的人就看着沈从灵红着脸走了出来,和个小媳妇一样小声说着“我,我没打听出来。”
气死她了。见色忘义的。
沈同学也十分的不好意思,说好去打听情报,结果给闺蜜喂了狗粮,虽然是这只狗自己跑过去吃的“我觉得外面你父母在,肯定不是医院那次,你在想想。”
初白抱着枕头滚了一圈又一圈,头疼脑子疼,突然坐起来“那就是高三那次?”
作者有话要说:
初简:你们两背着我纠结高中勾搭
元旦快乐呦~
第三十章
她高三的时候, 左安城和初简他们三个都已经上了大学。两个月能见一次都是好的。年关那会, 寒冬腊月,左奶奶身体不舒服,一家陪着去了洛杉矶养病。
初白那时候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高三任务紧,她很少会主动想他,那种想念像水, 一旦掉进去就被绕着,每分每秒,无孔不入占据着她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