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效果,也正是乔俏他们所期待的。
徐文清拎着一大袋子零食,摊到箱子上, 盯着仓库空地那片儿正在凹姿势的五个大男生,一脸忧郁。
“当初的我绝对想不到,整整一个礼拜, 这群人居然连一半的舞蹈动作都没学会。”
乔俏拿了巧克力和矿泉水,站起身,安抚他:“至少谢同学和周同学全学完了。”
岂止学完了,现在他们俩简直就是魔鬼教练,一个姿势一个姿势纠正那群非专业舞蹈演员的错误。
隔得老远, 乔俏仿佛都能听见他们的心声:如果能重来,请您选李白。
“再说了,咱们班好歹还有俩能打的。”乔俏郑重说,“我相信,只要周同学露出那张脸,第一这次咱们班拿定了。”
一中的表演会,每次都会在结束的时候选出一个第一名,而第一名则拥有校方出资赞助全班春游或秋游的资格。
因此,一中的每个班都格外喜欢参加表演活动,但学校限定,每个班最多一场节目,正式表演之前还要再筛选一遍,节目贵精不贵多嘛,毕竟全校几十个班,同种类型的节目表演多了大家都审美疲劳。
“你们还行不行?不行的话今天就到这好了。”
周厌语和谢酌并排坐在箱子上,一人手里一只手机,时不时抬头扫一眼对面五个人。
五个人心里委屈巴巴不敢说,只能继续痛苦地凹姿势。
乔俏绕过他们五个,慢慢磨蹭到周厌语旁边,给她递了块巧克力:“周同学,吃巧克力吗?”
这一个礼拜,乔俏总喜欢黏着周厌语,这让周厌语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微妙感。
她神色寡淡,接了巧克力,客客气气说:“谢谢。”
乔俏笑弯了眼,把水也递过去:“还有矿泉水,班长刚拿来的,都没拆过。”
周厌语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小姑娘笑得真诚的脸,身体下意识缩了一下,正好撞到谢酌肩膀。
“怎么?”谢酌偏头瞧她。
“没什么。”周厌语想了想,把手里的巧克力递过去,“吃么?”
“那不是文委同学特地送你的么?”谢酌似笑非笑,瞥了眼脸有些红的乔俏。
被点到名的乔俏面上更烫,咳了声,连忙把多出来的另一块递向谢酌:“谢同学也有的。”
“嗯?原来我也有?谢谢啊。”
谢酌笑了笑,伸手,胳膊蹭过周厌语的校服袖子,半边身体往她那边倾了倾。
仓库能坐的地方不多,他们就坐在同一个箱子上,他稍稍一动就能碰到周厌语,一个礼拜的时间,周厌语都习惯他的小动作了。
只不过,依然有些不习惯他离得这么近,近得两人身体周围的气息都像是要交缠到一块儿。
周厌语借着咬巧克力的动作垂下眼皮,不再去看谢酌的侧脸。
最近,她发现自己对谢酌的关注越来越多了,甚至都快到不受控制的地步。
这种感觉的学名叫做什么,她知道,只是不大想承认,因为她自己还有些迷茫,完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那种心思,也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能持续多久。
十六七岁的年纪,未来存在太多不确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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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练习很快结束,累得满头大汗那五人瘫在地上一动不想动,周厌语和谢酌自顾自先出了仓库。
地上一人突然想起什么,弹跳而起,急忙冲着仓库门口喊:“酌哥,大佬,你们等下!”
那两人同时回头。
这人说:“晚上一起吃个饭不?我家这两天刚好在附近开了家小饭馆,我爸让我有时间就带同学回去吃饭来着。”
于是很快,九个人浩浩荡荡拐上了去往同学家饭馆的路。
家里开饭馆这位同学叫赵新,正好就是和许开升换座位那位,也就是杜行帅原来的同桌,后来因为害怕周厌语而搬走了,他胆儿小,许开升一问他愿不愿意换个座位,他就感激涕零地把东西全提溜走了。
然而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和相处,以及许开升的潜移默化,赵新对周厌语的观感不知不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至少他敢和周厌语打招呼了!
还敢和周厌语同台跳舞了!
现在还敢邀请周大佬去自己家的饭馆吃饭呢!
这是多么伟大的进步!
赵新家的饭馆并不远,说来也巧,徐文清家是开超市的,赵新家的饭馆正好就在徐文清家超市附近。
赵新爸妈很热情,一看儿子带了这么多同学回来,二话不说开了间包厢,送了一大堆饮料和临时垫肚子的小吃,赵新妈乐呵呵叮嘱赵新好好招呼同学,他们夫妻俩还要继续去楼下忙活。
谢酌理所当然和周厌语坐一块儿,许开升原本想坐周厌语另一边,结果位置居然被乔俏占了。
许开升惊异地看了几眼乔俏,完全搞不懂为什么最近乔俏这么喜欢黏着周厌语。
饭桌上最初的气氛有些拘谨,经过许开升几人的努力,气氛终于活络起来。
赵新和徐文清去超市买了一些带少量酒精的饮料,rio,各种口味都来了两瓶,还有几罐菠萝啤荔枝啤。
高中生不能喝酒,但喝点酒精饮料过过嘴瘾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