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帝赶紧将人扶起,眼底满是怒气,却不是针对桑榆,而是对那元朗与苏月姻的。
“姑娘多虑,苏卿对朕如何,朕是知晓的。便说苏府有你,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若小皇叔当真想坐那位置,当年便不会拒绝先帝将皇位还传给了朕。小皇叔是咱们北晋的战神,若苏大人有心想反,还能逃得过小皇叔的眼睛不成。”轩帝诚恳的说道。
北晋有个规矩,若皇嗣年幼或过于弱小,可将皇位传与有能有得的皇弟来继承。
当年皇位便是传给了小小年纪便已满身战功的元辰,亦是南辰的这一世身份。可是元辰拒绝了,反而将皇位再次传给了先帝的三子,也就是当今的轩帝。
轩帝不似旁的皇帝,对皇叔有了隔阂,反而很是感激,亦很尊重比自己还小六岁的皇叔,完全的信任,将北晋的虎符全数交给了誉王。
事实证明,誉王没有让他失望。
“多谢陛下的信任,陛下,臣女有一计策,那苏月姻总是有些神秘。当初她可是坠入冰湖醒来,就变了个性子,还学会了那些诡异的毒术。臣女想请陛下批准,臣女想易容入宫做那德妃德全宫的宫女。亦可看看她到底有何秘密,亦能在您来与她虚与委蛇之时,护您周全。”
“如此甚好,苏府那边,朕来安排。”轩帝一听高兴不已,很快应下了。
桑榆应了,让李公公给她引一间宫殿易容,再取来宫人衣裳。
李公公自是立即亲自去办,琴儿跟随着去了,虽这太监不是男人,却也不想半个男人经手自家小姐的衣裳。
桑榆拿出几个小瓶子,就当着轩帝的面做起了易容之物。
等李公公来时,这面具已经做成,薄薄的一张皮子,看着没什么特别之处,桑榆在面上涂了些保护肌肤的东西,将那皮子贴在了脸上,最后拍上一些药液。
不多会儿,那面具便与肌肤融合成一体,桑榆也变了个模样。
长相并不出众,那双眼睛却是点睛之笔,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丫头,桑榆麻利的梳好了头发,戴上配饰。
衣服也早就取来,桑榆将衣服换上,整个人哪里还有一丝苏梦姻的模样。
“啪啪啪……”轩帝忍不住拍起了手,惊诧道:“若不是亲眼瞧见,当真不敢相信,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神奇的易容之术,简直跟换了个人似得,一点也看不出来。苏七小姐,你这皮子可会出事?”
“陛下放心,这易容皮子是我亲自做的,就是我师父来了,都看不出来,只要不用我特殊准备的药液,根本不会脱落。”桑榆的声音都变了,变成了本身的声音。
“太厉害了,竟是连声音都变了,若不是朕亲眼所言,任人说破嘴皮子,朕也不可能相信,面前之人便是那京城人人称颂的苏小神医呐。”轩帝再次感叹道。
“陛下廖赞了,不过是平日闲着无事研究出来的小玩意儿。陛下,可莫要再称呼奴婢为苏七姑娘了,今儿起,至事情了结,奴婢名讳桑榆,姓文。”桑榆笑眯眯的说道。
“好,小李子,带文桑榆去德全宫,做事麻利些,跟内务府派去的宫人一起,免得扎眼。”轩帝点头,对李公公吩咐道。
李公公连忙领命,恭敬的弯腰,桑榆却是摇了摇头,道:“李公公,忘却我的身份,如今我就是个一等宫女罢了。”
“哎,看什么呢,还不快随咱家走。”李公公很快领会,变了个脸,桑榆满意的笑了,对琴儿耳语几句,琴儿点头和轩帝告别,回苏府去了。
桑榆跟着李公公拜别轩帝,去了德全宫,路上遇到了内务府的公公,李公公叫住那人,其他被派去德全宫的宫人纷纷偷偷抬头偷看,看到桑榆后,有几个微微皱了眉头。
这是来跟她们抢饭碗的啊,谁人不知那德妃娘娘被另眼相看,今晚陛下必然回来宠幸与她,日后这德妃娘娘指不定多受宠呢。
不过也不是没有先例,那贵妃娘娘不就是带回宫不久便被封为贵妃之位了么。
“看什么呢!你,跟咱家走。”内务府公公吼了一嗓子,众人再次低头,内务府公公可不知桑榆身份,但终究是李总管带来的人,倒也算是客气。
“是,李总管,奴婢这便随方内管走了,多谢您的提携。”桑榆故作小声的对李总管道,实则众人都竖着耳朵听着呢,隐约也听到了桑榆说的话,纷纷撇嘴,原来跟李总管有关系。
因为这层关系,这些人倒也不太敢得罪桑榆,怕桑榆到时候告状,他们就遭殃了。
毕竟李总管是宫里最大的太监总管,众人还真不敢得罪来着。
一行人各怀心思来到了德全宫,桑榆随着人进入,那苏月姻此刻已经换上了宫妃的衣裳,穿着桃红色的宫装,梳着妃子发髻。
“仔细着些,弄坏了娘娘的东西,仔细你们的脑袋!”一女子尖利的教训道。
桑榆看过去,哟呵,原来是苏府的逃奴,银月。
没想到这苏月姻还满胆大的,竟是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将银月弄来宫里,认为将银月的容貌变化了些,就没人识得了不成?
“奴婢参见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这是内务府新派来的宫人,一等宫人四名,二等宫人六名,三等宫人八名。请娘娘安排,这些是他们的名册。”方公公将名册递上,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腰牌,腰牌上写着个人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