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点点头,在他离开之后自己简单的洗了个澡,出来时见邢宝刚也换了身家居服,“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一个人也可以。”
“在这里我能安心一些,睡吧,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妖精没说话,爬上床侧过身子闭上了眼睛,可她根本就睡不着,即便她感到万分疲乏,可依然睡不着。
邢宝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知道她没睡,于是打开手机放起了轻音乐,他试着让她放松下来,能够睡一个好觉。
一个多小时之后,刚刚睡着的妖精再次从睡梦中惊醒,同样的梦境同样的人,她还是呼喊着施敬元的名字醒来,邢宝刚知道她又做噩梦了,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还好吗?”
妖精感觉到身体不是舒服,但却并未言语,可邢宝刚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果然又在发烧,这样反复发烧可见她的嗓子还在不停的发炎,先给她拿了包退烧药让她吃下,接着又给她敷上毛巾。
“闭上眼睛再睡会,我就在你身边守着你,别怕。”邢宝刚觉得她休息不好,身体恢复起来也会很慢。
妖精闭上眼睛声音很微弱的说了句,“我怕。”那种看得见抓不着的感觉,真的让她很害怕。
邢宝刚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最终轻身上床将她抱在怀里,“别怕,我在,睡吧。”
妖精窝在他的怀里,忍不住又湿了眼眶,闭上眼全都是施敬元的笑,耳边似乎还充斥着他的声音,他说要照顾好自己……
没过多久,也不知道是高烧的缘故,还是因为有他的怀抱,妖精开始昏昏沉沉的睡去,虽然不踏实但至少在睡着。
邢宝刚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感觉她的烧还没退,本想要起身为她换一下毛巾,却发现她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襟,眼角处还有一滴未滑落的泪水,看上去让人很是心疼。
妖精睡的不太安稳,许是因为难受嘴里偶尔哼唧两声,邢宝刚想要扯掉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她却在放开的一瞬间再次猛然抓住,就像是抓住生命中最后一棵稻草般,死死地不再放手。
为了不把她弄醒,邢宝刚只好慢慢的起身,用另外一只手拿过他之前放在一旁的退热贴,然后将其贴到她的额头,希望能让她舒服一点。
大约半个小时后,退烧药起了作用,她整个人都在出汗,烧也在慢慢的减退,这让一直担心的邢宝刚稍稍安心了些,抬手抓过一旁的毛巾,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在触及她身上的睡衣也都湿透时,忍不住犯了难,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在这个时候他帮她换衣服,会不会被认为是乘人之危?
可是找叶子来,又担心见到她这样叶子要担心难过,找沐歌她还怀着孕呢,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自己为她换。
此刻的妖精睡的很沉,所以邢宝刚才得以起身,轻轻的下床在她的行李箱中找了套睡衣,又折回到床边。
看了又看,比划了又比划,最终眼一闭心一横,三下五除二的将她的衣服换好,而自己却破天荒的心跳加速,不是因为有了反应,而是觉得自己像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起身走到浴室,将里面简单的打扫了一下之后,又将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洗好,一切收拾完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出来的他见她依然睡的很沉,心中有些庆幸,想着这样睡上一晚,她的病或许也能好个七七八八,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医学书紧紧的翻看起来。
直到自己有些困意,他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当夜晚悄悄来临,退烧的妖精再次从噩梦中惊呼着醒来“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一声呼唤,让邢宝刚也猛然惊醒,并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身边,“没事,我在。”
妖精颤抖着身体,抬手揉了揉额头,“我又做噩梦了。”
“明天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让他为你做些心理疏导,会让你心理好受些。”本想强行带她去看,但觉得她若排斥也看不好,所以想跟她商量通,在她同意也愿意配合的情况下去看心理医生。
“明天之后,我想离开这里,到时候我自己会去。”她依然想着要离开这里,离开他和于错的视线。
“如果你想回少格那里,我可以答应让你去。”
妖精摇摇头,“不,我这副样子,还是一个人呆着比较适合。”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如此狼狈的样子,更不想因为自己让大家担心,所以她只想一个人躲在壳里,从今以后就那么了无生趣的活着就好。
听着她对生活不报希望的语气,邢宝刚挑了下眉头,“既然如此我又怎么可能会放你走?”
“你说过,等我身体好了,会让我离开,别跟我说你只是说说而已。”她表情变的认真起来,两只早已不满血丝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像是在等他给她答案。
邢宝刚点头并不否认,“我的确说过,所以你想离开,就必须要恢复健康,而你现在还在反复发烧,你觉得明天你能从这里离开吗?”
他说让她走,但没说让她一个人走,所以就算她身体恢复健康,若还是这样自暴自弃的样子,他便会一直跟着她,她去哪儿他就去哪儿,直到她重新找回那个乐观开朗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