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培养感情呢?”
大房不知高长青对自己起了反感,晃晃悠悠回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
已经好多天没睡好觉了,闭上眼睛出现的都是崔玉的脸。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可他的身边不知怎么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他很着急,跑上去向她解释自己和那些女人没什么的。老赵从后面冒出来,很大声地说,睡过。
他恼着老赵,可梦境转换,又去了那颠倒的一夜。
明明只是一点点小酒,不至于丧失理智,可偏就跟着崔玉回家的。他想向他解释的,遇见小姑姑只是想问候一声,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可崔玉冷着脸,憋着怒气,他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她又那样看着他,一声不吭。眼睛是湿的,脸是红的,呼吸是急促的。突然就动念,无法控制地亲了她。
轴和承合在一起,剑进了鞘安安分分,哪哪儿都合适得不行了。
她柔韧的皮肤,满到几乎无法掌握的胸,那双觊觎了很久的大长腿,缠着他下不去床。
他就昏了头,抱着她胡天胡地。
如果说第一次是存了占便宜的心,第二次就是清醒明白的,第三次则是食髓知味。
在那事儿上,尝过许多不同的乐趣,但都没有那天晚上来得销魂蚀骨。
他抱着她,打定主意等天亮一定要和她摊牌。
这辈子也没谁了,就一起混吧。
可天亮后被窝冰凉,人去楼空。
那种锥心的痛,犹在。
房间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在拍门叫吃饭了。
大房睁开眼睛,有不知身在何处的迷惘,下身一片湿润。
片刻后则是懊恼。妈的,像个毛头小子,又梦遗了。
自从崔玉离开,这是第几次了?
他烦躁地翻身起来,进卫生间锁门洗澡。
不行了,得赶紧把麻烦解决了,不然日子真没法过了。
第三十九章
晚餐的时候, 大房突然发现自己得罪了好几位女士。
被他拎出去的小堂妹, 被他丢在沙滩上的高长青,大概是没被热情对待的邱女士。
他大马金刀坐上饭桌, 保持不主动的状态。
高长青不看他,有些刻意地和房家小堂妹大声说笑;那位邱女士则和白女士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不知道话题走到了哪里, 白女士说等下让大房带他们出去宵夜。
邱女士不阴不阳地刺了一句, “不麻烦大少爷了。”
白女士脸色变了变,立刻晓得之前的撮合起了反效果,马上陪笑扯开话题。
高长青则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下, 大概是在示威。
大房懒得理一帮子女人的眉角官司,自顾自吃了晚饭,丢下碗筷上楼。
白女士的脸几乎胀成猪肝色,暗骂这混账的做派还不如不来。
大房上楼拎了件外套, 抓起手机和充电器下楼,出院子后去了沙滩。李婉受了白女士的吩咐,跑出来追问他要去哪儿。他不得不停下来, 客客气气道,“阿姨, 我心里烦,出去逛逛就回来。”
“你妈也是为你好----”李婉也客气道。
他忍不住多说了句, “阿姨,你也会这样为崔玉好吗?一手安排她的前途?”
李婉怔了一下,没回答。从很久之前开始, 母女之间便有了隔阂。因有崔明生在,虽然保持着表面的和平,但崔玉已经有很久没和她说过亲热话以及撒娇过了。也是从那之后,她没再插手过崔玉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小玉和你不同。”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做人子女。我妈这样,是不是觉得我是废物----”
李婉笑得勉强,不想介入老板的家务事。不过她还是劝说,“做母亲的,总希望孩子走的路顺畅些。心总是好的----”
大房忍不住想要试试,便问,“阿姨,要是小玉带了个你不喜欢的人回家做客,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她笑了,“爹妈什么时候能拧得过孩子了?”
然而房家情况不同,房中铭一向比较冷酷,许多次当着房中擎和大房的面说过。商场如战场,生意环境恶劣,想要在乱流里存活下来,必须真刀真枪。房家不是温床,不养废物。谁能干,谁能让房的事业发扬光大,谁就是他的继承人。
也就是说,房白林首先是他不算满意的小号,其次才是儿子。
如果不是房中擎足够优秀,房中铭恐怕要舍了大房重新去练个新小号。
大房太明白父亲的做派,根本不存任何幻想。
他笑了笑,对李婉挥挥手,径直走了。
李婉静静地看了他背影一会儿,转身回屋里,却迎上了高长青。姑娘不是很客气地问,“房白林往哪边去了?”
她给指了路。
人走开,李婉才叹了一口气,想起回忆起不久前母女之间最后一次通话。崔玉从不知哪里的公用电话联系来,说在外面住得很好,让她和崔明生不要担心,年前会带一个人给他们相看。她忍不住就问了,“你舍得?”
母女关系疏离,但毕竟共同生活了许多年,她很久很久前就知道崔玉对大房的妄念。
崔玉很平淡,没有被母亲戳破的不自在,只道,“从来得不到的,没什么舍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