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爷呼吸一窒，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你那么爱他吗？”

“是的。”沈千树说，“我爱他，胜过世间所有。”

包括我自己。

童画和夜陵，是她在世上，超出所有的东西。

任何人，任何事，都往他们身后靠。

她认定一个人，也是一辈子的事情。

“你能答应我吗？”

顾二爷没有回答，沈千树知道鬼城和夜陵之间，本身矛盾重重，也有一些解不开的仇恨，如今再加上方，更是没办法舒缓，幸好，有她。

“我知道，是我在强人所难，你也不必急着回答我。”沈千树微笑说，“夜陵对你来说，是一个恶魔，对我来说，却是天使，会昂让快乐的天使。”

汝之砒霜，我之蜜糖。

我的小蜜糖。

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如夜陵一样，一想起就会微笑。

沈千树上楼，夜陵正等着她，她偎依到他怀里，仰头看着他，“先生，我们回家吧。”

“嗯！”夜陵也不多话，早就等这一句了，他也怕顾二爷用苦肉计，把沈千树留在顾氏庄园，若是如此，他会忍受不了心中的占有欲。

他心中更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恶毒心思。

他不希望沈千树有什么父母。

他爱她就足够了。

有父母，那会分了对他的爱。

他内心，有着疯狂的独占欲。

顾二爷目送着他们离开。

阿喜走到他身边，“二爷，为什么不留下小姐？”

“留不住。”顾二爷的声音一片悲凉，“她长大了，过得很好，这比什么都重要，若留住她，怕会成仇，我的仇人那么多，又怎么能把女儿变成仇人。”

“小姐不会恨你的。”阿喜说，“二爷，你太苦了，夫人也太苦了，小姐若能留下来，你能过得开心一点。”

“不重要。”顾二爷说，“她开心，最重要。”

阿喜叹息一声，明明是至亲骨肉，为什么要分离呢？

二爷上了楼，阿喜想起顾元礼，“二爷，二少爷呢？”

“让他跪着，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愿意说真话，什么时候再起来。

这忙碌了一天，计划天衣无缝，却颗粒无收，穆远封了所有特种兵的嘴巴，独自承担了任务的失败教训，并写了检讨，杰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大张旗鼓没抓到黑蔷薇？”

“没抓到。”很郁闷。

“为什么？”

穆远把情况说了一遍，心中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奈，若是他敢为了任务继续，夜陵一定劈了他，杰克淡淡说，“行了，交给我吧。”

穆远，“……草！”

这就很霸道总裁了。

哦，不，霸道军官！

“怎么了？”杰克挑眉。

穆远抿唇，心中那叫一个气啊，自己解决不了的任务，竟然被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句交给我就完事了？

他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一点都不照顾我的自尊心。

可恶！

这种人，留着过年吗？

杰克似是反应过来，淡淡问了一句，“小远，需要我帮忙吗？”

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