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虎谋皮?
赶紧说:“那祖父,您还是不要呈这个折子了吧,若是那六皇子在这证据里做了手脚回头反咬蔺家一口怎么办?”
蔺国公见她真是十分忧虑般,不禁笑了:“好了,你一个小小女儿家,还是不要插手这些,太晚了,快回去睡觉吧,要不你娘亲明日又要唠叨了。”
“好吧。”
想起明天早上起不来的后果,蔺玉婵还是耷拉着小脸回去了。
大云宫里,青松殿。
已是深夜,青松殿里依旧灯火通明,风七已经来回催了好几次:“殿下,明日还有早朝,今日还是早些休息吧。”
“士杰可回来了?”荀纪头也不抬,沉声问道。
“额,还没有……”
话还没落地,便见不远处一个墨蓝色身影走了进来。
“殿下,柳公子回来了。”
“嗯。”他淡淡地应道。
柳士杰迈入青松殿的大殿,向着案旁查阅档案的玄衣少年福了福身:“殿下,已经将东西送去了。”
“国公怎么说?”
他微微犹疑了一下:“应是会按殿下的意思来。不过,想必不会是国公亲手呈上这奏章了。”
荀纪挑了挑眉,这倒是他意料之中。这个烫手山芋,谁惹上了都不好,必得是一个与蔺家和叶家都没关系的人呈上才好。
“还有一件事……”
柳士杰又说道:“臣给蔺国公信的时候,郡主也在。”
握笔的手蓦地顿住了。
荀纪抬起头来:“婵儿?她也听到了?”
柳士杰带你点头:“蔺国公似乎不介意郡主听到。不过想来也无妨,郡主不过八岁,应当是不解这朝堂中事。”
想了想,他神色恢复了淡然,说道:“你去休息吧。”
柳士杰顿了一下,却是没走,而是从怀中掏出一物呈到桌案上,沉声道:“这是前几日从殿下寝宫里翻出来的,寒魇香,想来是贵妃娘娘人走了仍旧不放心,特意派宫里人放到这儿的。”
荀纪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寒魇香,和他宫里平常用的香料颜色味道都差不多,但是这种香是有慢性制毒的功效的。
“拿下去吧,让人多留心着点就好。”
柳士杰便将那香料交给一旁的风七下去处理了,无奈地笑了笑道:“待秋闱结束后,殿下去崇明国祭,贵妃娘娘的手够不到,殿下便可省些心思躲躲清闲了。”
荀纪只是笑了笑,与后来那位贵嫔比起来,蔺贵妃的手段倒是不足为惧。
不过,崇明,他记得蔺贵妃当时确实是用了些手段,让他留在崇明两年。两年啊,太长了,他不能再让许多事脱离他的掌控了。
“此去崇明怕是要许久才能回,许多事,要提前做打算。”他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便不再多说,安静地低头看着折子。
深夜漫长,不知多少人各怀心思。
蔺玉婵第二日还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免不了蔺夫人的一顿耳提面命。
不过她左耳进右耳出,用过膳后就溜达着到荣安堂等祖父下朝。
蔺国公回来时,笑声几乎是从府门口一路传到了荣安堂。听着声音,她大概也能猜到今日想必叶丞相是吃瘪了。
蔺国公一路笑呵呵地回了荣安堂,喝了口茶水就开始说朝上的事:
“叶城那个老家伙,今日那脸色你们是没看见,六殿下也是个机灵的,叶城几番浑水摸鱼想暗示六殿下将此事压下,那小子就装没听懂,到底还是让人呈给陛下了。”
蔺怀津也跟着嘿嘿乐:“父亲,那六皇子怎么不向着叶家?”
“这小子有野心,叶家?哼,几个叶家也降不住他。”蔺国公一派舒心,说话间口里也没了遮拦。
蔺夫人赶紧皱着眉领着蔺玉婵走了,她家女儿可不能沾染上这官场上的俗气。
圣驾在盛宁逗留了两个月,京都的天气渐凉爽时,京都三年一次的秋闱也要开始了,銮驾便启程回京了。
蔺敬轩在秋闱前一个月被蔺国傅关在屋里狂塞了好几天的书,又动用私下关系找来了前几年的题来给他。蔺敬轩每日只有日落后被允许去后花园练会儿箭,每每这个时候,蔺玉婵总是捧着自己的玩具在他旁边转来转去,直转的他心烦。
“妹妹,你跟父亲说说情,我哪里是读书的料啊。让我射箭骑马做个武将,也不算辱了门楣吧。”
蔺玉婵才不打算趟这趟浑水,她私心里其实希望蔺敬轩能考的好一点,这样说不定那个什么柳士杰就被比下去了,最好他没资格参加明年的春闱才好。虽然她也清楚以自己哥哥的智商不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