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星这话绝对大有深意,恐怕又是在给殷三雨下套,只等着殷三雨钻进去。
“也就是说,如果当时,那个死胡同里没有我,那么殷捕头身后一个人跑进了那个死胡同,看到的情景,就与殷捕头看到我时的情景是一摸一样的。”
这话一出,立刻教屋中人登时一愣。
毫无疑问,唐七星说得是事实。
殷三雨刚要开口反驳,却听唐七星又接口说道:“那样的情况之下,能说殷捕头就是尧光白吗?不能,因为没有真的看到殷捕头脱下尧光白的衣服面具,殷捕头只是跑得快了些。而我的情况就是这样,我当时也是去追尧光白的,不过晚了一步,拐进那个死胡同时,尧光白已经脱了一身伪装随手烧毁,而后越过翻过胡同的墙,装成任何一个普通百姓,躲起来了。就在我一个愣神之时,后面的殷捕头就冲了过来,后来竟然还就把我我认成了尧光白,这是何等的荒谬,又是何等的可笑?!你们在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捉住我,真正的尧光白却躲在暗处,伺机寻找下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动手!”
他说得慷慨激昂,被钳制住的肩膀剧烈的挣扎着。
似乎他真是是蒙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义愤填庸不能自已。
“可是,当我跑进的那个死胡同里时,里面已经有你了!”殷三雨目光陡然一寒,骤然加重了语气,“而且,我一直追在尧光白身后,每一个人都看到了,所以即使我出现在死胡同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也绝不会有人怀疑我就是尧光白。”
“而你呢?唐七星!”殷三雨指着唐七星,猛然站起身,“你口口声声的说是在追击尧光白,可为什么一直静静追在他身后的我们,没有一个人看到你的身影?更何况,尧光白在房顶跑时,我就在房顶追,尧光白跑进胡同里时,我就一直追到地面上。但是有一队人,却一直在墙头上追击,没有下来!”
殷三雨抬手一指身旁的边老大,冷笑着说道:“如果你口里的那个尧光白真的存在,真的是翻墙而出了,那么我殷某人有可能看不到,但是一直奔跑在高处的他们是不可能看不到的!”
听到这里,云西不禁在心里给殷三雨叫了一声好,虽然推断判案,殷三雨比不过云南,但是不代表殷三雨就是头脑简单,好欺负的莽汉。
要知道他殷三雨怎么是独自镇守滕县三年平安的多面手,万金油式的人物,一般的逻辑,一般的小案,在他面前还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符生良与胡珂也忍不住赞同的点了点头。杨拓虽然对殷三雨一直都是看不上的,此时却也不得不投去了些赞许的目光。
奚岱伦甚至猛拍了下自己大腿,叫了一声好!
之前听到唐七星的分析时,他脸上横肉都悬悬纠结在一起了,似乎他也被唐七星说动,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就是支支吾吾的想不明白,说不出来。这下终于叫殷三雨简明扼要的一一讲明白,心里真是好不痛快!
唐七星脸上却倨傲依旧,丝毫没有谎言被人揭穿的窘迫,反而显得更加从容,他抬眼望着左边最末位的边老大,笃定的笑道:“敢问这位英雄,您就是一直在墙上追击尧光白的领队人吧?”
“没错!”边老大一吹胡子,慨然回答道。
“那就是您就是站得高,望得远了。”唐七星说着,淡淡一笑。
“瞎话被拆穿,就跟这儿扯蛋了?”奚岱伦不耐烦的怒骂了一声。然而唐七星的节奏却丝毫没被奚岱伦打乱半分,他依旧直视着边老大,笑吟吟的问道:“敢问这位英雄,从墙头上看去,通向那个死胡同的道路,除了殷捕头他们走的那一条,是不是还有一条?”
边老大皱着眉,似是在回忆刚才的场景,沉吟片刻,他点了点头,“不错,的确还有一条。”
唐七星又转回殷三雨,表情亲切平和,就像是在引导幼儿园小朋友说出实话的幼教老师般,很有耐心的问道:“殷捕头是滕县的捕头,想必对滕县县城的各条街道胡同都十分了解。请您静下心,好好想一想,那另外的一条路,是不是也能通向杨府,而且到那个胡同的距离更近一些?”
殷三雨脸色瞬间一白。
同时滕县人的奚岱伦显然也想起了那条道路的存在,大张着嘴巴也登时噎住,一句横话也说不出来了。
“所以事情的全部经过是这样的,”唐七星侃侃而谈,“杨府当时一片混乱,虽然后来的爆炸声之后,大人命令所有人都去隔壁人家抓贼,但我生怕这是尧光白的调虎离山之计,因为杨老大人始终还躺在棺材里。可后来听到李工房喊道要去隔壁救老大人,我才知道,这个灵堂只是迷惑尧光白的计策,所以忙跟着冲过去,只是到底晚了一步。只撞见了尧光白从房顶跑走的场面,于是我也跃上了房顶,可是再从那一条路追过去已经晚了,情急之下,我突然发现,他们追跑的路是个长长的弧形,而我面前就有一条直通的道路,于是抱着拼一把的心情,我就追了上去,后来的情况,大家也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云西心里所受到震撼是巨大的。
这个尧光白果然不是凡品,只不过是短短的九天,准备工作都做得这样细,处处都留着后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反咬一口,看来她必须再细细理一下脑子里的各条思路线索了,就等着一会殷三雨独木不支时,自己就要一个挺身,接棒冲锋过去!
“即便有那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