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感觉,真好!她微笑着想。
只是想起梳云,心里难免有些心痛,有些难过。
有些弯路,或许只有自己亲自走过,才能体会。
总有些东西,是旁人无法替代的。
希望梳云能比她幸福!
半个多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处小林子旁。
掠月弟弟的坟,就在里面。
,麻烦你在这里等等。”掠月柔声道。
子言担心道:“掠月,我陪你一起进去。”
“不用了,我不会做傻事的。”掠月微笑道:“我弟弟的坟离这里不远,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在里面喊,你能听到的。”
“那你小心点。”
掠月提起裙摆,沿着小道,小心地走进去,没多久,一座人高的石碑,出现在眼前。
周边干干净净,连根杂草也没有。
看来是小姐派人来打扫过,掠月心想。
她拿出手帕,铺在地上,靠着石碑坐下,一只手轻轻抚上石碑,“阿生,对不起,姐姐好久没来看你了,你不会怪姐姐吧?姐姐跟你说…”
掠月面上带着微笑,带着怀念,柔声细语地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对着这冰冷的石碑,一一说了个遍。
“阿生,姐姐活下来了,你会为姐姐高兴吧,不过你的仇,姐姐好像一辈子也报不了了,你会怨姐姐吗?”掠月问完后,嘴角含笑闭上眼,将耳朵贴在那石碑上,似乎那石碑会说话。
过了一会后缓缓睁开眼,“阿生这么善良,姐姐知道你不会怪姐姐的,姐姐会好好活下去,连同你的那一份。”
她说完站起身,轻轻摸了摸那石碑的顶部,像以往摸着她弟弟的头一样,“阿生,时候不早了,姐姐先走了,以后有时间,姐姐会经常来看你的。”
完成了一件心事,掠月虽然身体及疲乏,精神却不错。
她活动一下刚刚久坐有些麻的身子,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见到不远处,有间小木屋。
从那木头的完好程度上来看,应该是新建没多久。
掠月心头一动,盯着那木屋,喃喃自语道:“这倒是个好法子,我也可以在这里建个木屋,不时过来陪阿生住几天。”
木屋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头发灰白、身形佝偻的男人,拿着扫把,垂着头,朝掠月的方向走过来。
掠月一下子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个男人。
男人走了一会才抬起头,看到石碑旁俏然而立的女子,眼里光芒一闪,却猛然转身,朝木屋奔去。
“田公子!”掠月红着眼大喊。
听到那声音,奔跑的田叔像被人隔空点住穴道般,一动也动不了。
掠月小跑着跑到田叔眼前,“你拿着扫帚,是想替阿生扫墓吗?”
田叔很想摇头,可看到眼前面色微红喘着气的女子,不由自主点点头。
“阿生的墓这么干净,是你打扫的吗?”
田叔再次点点头。
“你建这个木屋,是想替我陪阿生吗?”
田叔犹豫了一会,又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陪他吗?”
田叔点头,然后不敢置信地猛地抬头。
掠月双眼发着光,鼓起勇气道:“田公子,你愿不愿和我在一起?”
田叔眼里一亮,却又很快暗了下去,“我…配不上你。”
现在的他,只是个没了武功的废人。
掠月咬着唇,“你是不是嫌弃我不干净?”
田叔猛地摇头,“不是的,我没有,我…我现在就是个废人…”
掠月转过身,双肩抖动,哽咽道:“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你,我不该说出这样强人所难的话来,对不起。”
她说完提起裙摆要跑,田叔连忙拉住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心里都只有你!是我配…”
怀里突然多了个柔软温暖的身体,腰部被两条细软的胳膊抱住,田叔浑身僵住,脑子里嗡的一下,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这可是你说的。”掠月从他怀里探出头,笑靥如花,“我心里也只有你,明日我就去请小姐为我们主婚。”
田叔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推开她,因为现在的他,给不了她幸福。
可是望着那清丽的小脸,那温柔的笑容,他怎么也狠心不了。
“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说了一个字,然后双手,紧紧地将怀中的女子搂住,再也不想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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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回到欢喜院,一头扎进自己的屋子里,半晌后拿着一个包袱出来了。
吕嬷嬷并不知道她之前出去过,见她背着个包袱,面上神情奇特,忍不住问道:“小荷,你这是要去哪里?”
小荷道:“我去办点事,吕婶婶,很快就回来了。”
“你不去看掠月了吗?”说到掠月,吕嬷嬷忍不住担心,“眼看就要午时了,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送回来,也不知道掠月那丫头…唉…”
“有小姐在,掠月姐姐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