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颜现在是皇上亲封的珠珠郡主,陆丛远如今看重得很,指望着讨好陆心颜,能让她为自己的前途出点力,因此小高氏哪怕怀疑刘掌柜当她水鱼骗她买下皮货的事情与陆心颜有关,但此时,她压根不敢将这事往陆心颜身上推。
“老爷,这事是妾身无知,被那徐氏皮货店的刘掌柜给骗了,妾身也在找他,只是刘掌柜早早躲了起来,妾身找他不得,又不敢赖账,怕损了老爷您的名声,但妾身手上实在没银子,所以…”
陆丛远直接朝她喷去,“所以才将我这安康伯府,当成青楼妓院般,任那些粗俗低贱的男人,来糟蹋我伯府的丫鬟?”
“老爷,妾身实在没办法…”小高氏哭泣道。
刘姨娘哎哟一声打断,“姐姐,您这话妾身可听不下去了,这九百两虽说多,可若您早些将此事向老爷坦白,这府里每人凑合一点,总能凑出九百两出来还了钱庄那债!姐姐您现在明知自己没能力偿还,却偏偏将此事故意瞒下,分明是不想让老爷知道,怕老爷对您不满,才想出此下策,想瞒天过海!”
小高氏被刘姨娘说穿心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恨不得咬死刘姨娘。
陆心晗突然插嘴道:“姨娘,我有一事不明!”
刘姨娘呸了一声,“这等腌脏事,你不明白更好!”
陆心晗道:“我不明白的是,母亲总不能一直用那种办法还九百两银子的利息,而不还本金,这事必须得还了本金才能了结。”
陆丛远望向小高氏,小高氏瑟缩一下,低声道:“心芸的嫁妆里,妾身扣了两百两;姑母房里的摆设,妾身正要让人问价…”
安康伯府没什么银子,陆心芸的嫁妆,按份例最多两百两来置办,不过因为是与沈府联姻,陆丛远特意许了用五百两银子来置办,五百两,如今小高氏扣下两百两,可想而知,那些嫁妆的水份有多大!
陆丛远冷笑两声,“高宁,你先前口口声声说,不想与沈家的婚事出岔子丢了我的脸,结果呢,你居然将心芸的嫁妆扣下两百两,以次充好,蒙混过关!你当沈府那些人是瞎子?分不清好坏?”
陆丛远气得直哆嗦,刘姨娘趁机上前献殷勤,轻轻抚着陆丛远的胸膛,替他顺气,“老爷,您可别气坏自个了。”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求老爷您原谅妾身这一回!”小高氏哭道。
她之前本来是想将这事全部推到高氏身上,让陆丛远出面将这事摆平,否则她也不会先还了那一百两,搞到自己手中连还利息的银子也没有!
哪料到突然出了陆丛光要断绝关系一事,她深知陆丛远的性子,那种情况下,她根本不敢提,才逼不得弄出了后面的事情。
“高宁,从今日起,这伯府交给刘姨娘打理,你给我滚到别的院子里去闭门思路,别出现在我面前碍眼!”
小高氏哭哭啼啼,“老爷~求您看在…”
“滚出去!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立马休了你!”
小高氏的哭声戛然而止,捂着脸朝外跑去。
“老爷,别生气了。”刘姨娘如愿以偿,尽管极力压抑,但那笑意却是挡也挡不住。
陆丛远挥手,“行了,回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刘姨娘得了管家权,自然不会留下来惹陆丛远的嫌,“那妾身…”
陆心晗插嘴道:“阿爹,女儿有个提议。”
“有什么提议以后再说。”一想到不知从哪弄九百两银子来,陆丛远就头痛得厉害,根本不想听陆心晗说什么。
“阿爹,这事关系咱们伯府小姐们的名声!”
这伯府小姐个个如花似玉,陆丛远一心指望用她们的婚事,为伯府铺条锦绣前程,那这小姐们的名声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当下立马问道:“何出此言?”
“阿爹,母亲做出这等事,看似只有母亲院子里的人和外面钱庄的人知道,实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以那些人的品性,说不定早就在外面私下传开了!一旦传开,定会有好事者,将这等事扯到咱们这些小姐们身上!咱们伯府小姐们金贵,容不得半点污水,否则以后如何说到好人家?如何替伯府出力?”
陆丛远想起之前两名男子的嘴脸和说的话,只觉得一阵恶心,“心晗说得对!这外面的人,最喜欢捕风捉影,无风起浪,白的说成黑的,那些钱庄里的下贱之人,攀上了我伯府中的丫鬟,定会将此事作为谈资大肆宣扬!然后,这污水就会泼到你们几个身上…”
陆丛远越说越气,“这个愚蠢的贱人,是要断了我安康伯府所有的后路吗?”
陆心晗道:“阿爹,女儿建议,不如在京中找几个名声好的婆子,来咱们府里,为未出阁的小姐们验清白。”
陆丛远皱起眉头,“这不是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府中的丑事?”
陆心晗道:“阿爹,咱们可以对外说,昨晚进了贼,因为贼人太厉害,没能抓住,为了怕有心人谣言中伤,才请人来为小姐们验身以证清白!”
陆丛远听得连连点头,“不错!这个主意好!我马上让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