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夜妖娆,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在她最落魄的时候遇到她。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死在这里。
她还没复仇,她还没有让家里那三个贱货偿还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怎么能死呢。
她沾满血水的手抠住地面,使力往前爬。
“啊!这个女人要逃走了!她竟然没死!”
庄流裳听闻,身形爬动得更快,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沾满血的手朝前伸去,指尖却碰到了阻碍物,是一双鞋,她颤然的抬起头,入眼便是狰狞着脸色的妖娆。
那欲将她碎尸万段的表情,令她胆寒。
妖娆拽起她的头发,拉向自己,喝道:“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离开吗?”
就是这个女人将长柠害成这样的,她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挫骨扬灰。
“说,那毒要怎么解!毒是你身上的,你没有深受其害,说明你身上肯定有对毒药的抗体。”
长柠虽然人事不知,但她刚才抱紧他的时候,能隐约察觉到他还有一息尚存,外伤尽管严重,但他根本还是毒的侵害更大。
只要能解毒,说不定还有希望。
“快说!”
庄流裳当然知道自己身上有抗体,但这种抗体早就注入她的dna了。
妖娆被逼急了,这一次她不会再对她仁慈了。
“你就是用蝎子的尾巴伤了长柠对吗?”
话落的同时,便是血光一现,那渗着剧毒的蝎子尾巴,直接被妖娆拔了,筋骨分离,血肉模糊。
妖娆当然不会傻的不做防护措施,早戴上了一副手套。
“来啊,再生啊,不管你再生多少次,我都能将它从你身上拔了。你信不信!”
她当然信,尾巴是铠甲上的武器,但有连接她的神经,虽然连接精神后受到的痛楚已经被消除,但此刻面对怒火冲天的妖娆,她心里的恐惧还是达到了极点。
“我不知道要怎么解毒!”
“你不知道?不知道还用它害人。庄流裳,我当初真不该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妖娆见她的胸口已经破了个大洞,还能正常说话,恨得牙痒。她已见惯了白乌鸦的生命力,所以不会感到惊奇,但是现痛恨极了。
凭什么长柠命悬一线,她却能顽强的活着。
她看着她破洞的胸口,突然看到冻结的内脏。
这女人正在修复自己破损的内脏,那么此刻是什么东西在代替心和肺工作。
她伸手便去掏进庄流裳的胸口,她杀过那么多白乌鸦,总结出一个经验,那就是要对付他们,就得找到能胁迫他们的致命之处。
在哪?
肯定是藏起来了!
“你住手!”庄流裳尖叫。
不能让她发现维持自己性命的装置。
但是妖娆还是找到了,一把将它们拽了出来,那东西看着很古怪,明明是机械却被一团恶心的肉包裹着,上头的经络蠕动跳动,就像个肉球。
“如果没了它,你就会死……对吧?”妖娆很确定自己找到了她的命脉所在。
庄流裳惨白着一张脸,那被抓住的命脉,此刻在她眼里无限放大,她担心它们会突然被掐爆。
“解毒的方法!”妖娆吼。
“我真的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白乌鸦杀人,难道还会留给人自救的机会吗?”
妖娆咆哮道:“我不管!如果长柠死了,我就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怪物。你这个丑陋的女人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要做这些恶毒的事。”
庄流裳最恨她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梗着脖子吼回去:“你不是我,又怎么懂我受的那些苦!”
“别给自己作恶找借口,比你痛苦的人多了去了,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助纣为虐,这世界早就乱了。我不想听你的理由,我只要解毒的方法。我管你是不是活得比蛆还要悲惨,在我眼里你和蛆也没什么两样了,不,它们甚至还比你可爱些。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解毒法子是什么,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将你挫骨扬灰了。”
“宗主,她身体有抗体的话,肯定在基因里,让我抽一管她的血分析。”
“好!”妖娆用脚踩住挣扎不休的庄流裳,一旁的夜家人也一拥而上,将她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琉璃采完血样,放入化验器中分析。
果然找到了抗体基因,她是个制药专家,只要给她材料,她就能制作出血清,但是设备有限,不可能精纯的提炼。
简陋的血清被注入长柠的身体,是否有效,还有待时间的考察。
庄流裳披头散发地被夜家人围住,一想到长柠遭受的苦痛,夜家人齐齐往她身上吐唾沫。
这让她想起了九岁的时候,她的继母,还有继母的一双女儿,也是这样,将她捆着,往她身上吐唾沫,以此羞辱她,打击她。
那时的她,真是一个小可怜。
亲生的母亲是个无能之辈,又把一颗心全都给了她的父亲,但她的父亲是个人渣,根本就是了利用她的母亲,得到该得到的权利后,就将她弃之不顾了,但她的母亲依旧傻傻的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总是对她说,他的父亲是有苦衷的,他是爱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