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一个身量修长、面容英俊慵懒的棕发男子。
“我劝你一句,不要进去。”
声音有些低沉,永寂收敛了平日的漫不经心。
对着杨临晗的星眸,天蓝色的狭长双眸中,却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杨临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不要进去。”见杨临晗没有说话,永寂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是,不要进去。”
杨临晗抚着门上古老的符文,轻笑一声,道“我若执意要进去呢?”
这上面的符文,居然是她无法理解的纹路。
她,阵门首座,大陆几万年来从未有过的阵道天才,无法理解。
这是什么概念。
她自认为了解世间所有阵法派别,统掌世间一切阵术运行规律,怕是所有的世界加起来,都不会有多少人能知道这门上的纹路是什么意思了。
而这,只是一扇门。
这样一扇门的门后,对于她而言,便象征着更高境界的阵道。
何况……
他们怎么断定,她就对这扇门毫无了解。
除了追求阵道以外,她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无他,她虽无法理解也从未见过这古门上的纹路,但独立于这些纹路之外,凹槽旁边的一只盛开花朵样的饰纹,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在她的小师叔,花想容最爱的那只玉笛顶端,刻着的,就是这朵小花。
她听小师叔吹了一百年的笛子,实在太了解不过。
这或许就是她唯一的机会,能让她揭开当年在魔界战场上,小师叔的真正死因。
还有……为什么当时自己会突然走火入魔,屠尽了魔道战场上所有的人。
没错,这也是她被滞留准神这么多年的原因。
不是不能,而是自罚。
不论妖魔,不论人类,除了小师叔外,当年参与魔界战场的三万六千四百五十条性命,神魂俱灭,皆惨死于她的剑下。
她欠所有人一个交代。
现在,她有预感,等了百年的交代,就在这扇门后。
“……你若执意如此。”永寂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道。
“那便要遭受这世界拼尽全力的追杀。哪怕你在天涯海角,哪怕你不在这个世界,甚至哪怕你转世畜生道,也不会休止。”
杨临晗笑着仰头直视着忽然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永寂,追问道,“那么,可会对这世界造成什么不利影响?”
被她这样看,永寂的视线有些躲闪,声音却十分坚定,“如果是你的话,不会。”
得到满意的回答,杨临晗轻笑一声,抬手一道白光,便彻底斩碎她对永寂的束缚。
“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
这些年的相处,她也算明白这器灵的性格,虽说生性顽劣,但本性不坏,放他走,也无所谓。
黑袍公子笑意依旧温润如玉,星眸中却夹杂着隐藏得极深的怅惘,“我有非去不可的原因。”
束缚在身上已久的枷锁消影无踪,身上一轻,望着熟悉的星眸,永寂忽然长叹一口气。
“……我觉得我怕是有病。”
看来自己真是被关得太久,许久不见世面。
预想中重获自由的狂喜并没有到来,反而无端生出一种怅惘。
这些年,和这个魔鬼首座实在是待得太久了,日后没了同行的理由,竟然会生出这种奇怪的不舍之情。
罢了罢了,自己也去一趟吧。
没准,这世界还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会放这个魔鬼一马……
啊呸,弄死她最好。
我就是跟着去看看这人是怎么被弄死的。
永寂重新回到玉佩中,也不再阻拦杨临晗,只在空气中留下了闷闷的一句话,“随便你,反正劝我是劝过了,之后怎样,可就不关我的事情了啊。”
见永寂回到腰间中,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一道进古门内,杨临晗微微笑了一笑。
这表里不一的样子,真是从未变过。
不过……永寂一向惜命,这次却愿意和自己一起去,看来,应当是有恃无恐。
如此来看,他的来历,倒是不难猜了。
那么,问题来了——
……这扇门,要怎么打开呢?
打量一番面前古门中心的圆形凹槽,杨临晗想了想,从空间中拿出一颗淡金色的珠子来。
若有所思的看来一眼玉珠的金纹,这些金色流光,比她刚来这世界时,更深了些。
她将珠子置于凹槽之中,只听啪嗒一声,古门不出所料地缓缓打开。
古门后是黑不见底的一片未知,杨临晗温然一笑,毫不迟疑地踏入其中。
在古门开启的瞬间,玄妙遥远的歌声不知从何处传到她的耳边,似乎在赞颂着谁的功德。
杨临晗进入门后,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