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后,男人最后一丝忍耐消失殆尽,一拳打在了女人的脸上。威尔茨夫人惨叫一声,手里的枪丢出去数米远。
正好落在了尤悠脚下。
尤悠捡了起来。这是一把普通的毛瑟枪,掂量着分量不轻,应该装满了子弹。
格勒一愣,把威尔茨夫人推到了一边,讪笑着伸出手。
“小孩子不能玩这个,把枪给我。”
“马赫关在哪里。”
尤悠眼皮子都没有眨,举着枪问道,另外一只手打着手语。
格勒嘴角一沉:“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用枪指着我!”
他叫嚣着扑了上来。尤悠眼前一黑,一声枪响,男人吃痛的趴在了地上。
子弹精准的打穿了他的膝盖。
血溅了出来,落在了不远处讷讷的威尔茨夫人的脸上,她全身抖了一下。
“第二发,你的腹部,第三发,你的心脏。你还有两次机会。”
尤悠的手语简单粗暴,他的腹部和心脏。
格勒怕了,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腿往后缩着准备扯嗓子喊楼下的士兵,威尔茨夫人反应了过来,扑上去就勒住了他的脖子。
女人的蛮劲也很大,何况现在她害怕威尔茨伤害到自己的女儿,分分钟想要直接勒死这个qín_shòu。
格勒很快就要翻白眼,尤悠失了耐心,第二枪,正中腹部。
小女孩有着六岁孩子不可能有的犀利阴冷的目光。对视的瞬间,格勒真切的感受到,她如果想现在杀了自己,绝对不会手软。
“在一楼的病房里!1102!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格勒沙哑着嗓子喊道。
只要萧逸活着就好,只要他活着,尤悠就有办法带他离开这里。
第三枪,她干脆利索的射入了格勒的心脏。男人在生命彻底湮灭前不可置信的睁圆了眼睛,里面是震怒和遗憾,还有转瞬即逝的,懊悔……
他在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懊悔自己轻视了一个六岁小姑娘的勇气,一切都不再重要。历史上这个赫赫有名的屠夫死在了游泳池之中,而在惊叫乐园,尤悠选择让他死在自己的罪孽手上。
威尔茨夫人像是松开了一条臭虫一样松开了格勒带着三个血窟窿的尸体,几秒后,含着泪花抬头看向持枪的小女孩。
她的脸很镇定,镇定的完全没有一丝小女孩的稚气。
楼梯上跑上来卫兵的声音,有人在喊着威尔茨夫人与格勒的名字。威尔茨夫人赶紧回过神来,再次看了一眼尤悠,跑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夫人我们在院子里听到了枪声?您受伤了么?”
“没什么,女佣不听话,打翻了茜茜的药水,被格勒先生处理掉了。等我这边忙完你们来收拾尸体。”威尔茨夫人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尽量维持着平静镇定的嗓音。
仿佛死的确实只是一个不足惜的女佣而已。
士兵们不疑有他,应了命令后又“咚咚咚”的跑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俩”,一大一小诡异的对峙着。
尤悠没有把枪丢掉也没有对着威尔茨夫人。
“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谁?”
尤悠有些惊讶的抬头,威尔茨夫人悲伤的看着她,那种悲悯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人的灵魂。
此时此刻,她不是一个疯子,不是纳粹党高层的太太,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无法左右自己命运的母亲。这样一个母亲,刚刚和女儿一起拼死抵抗了一个恶魔。
“我也说不清楚我是谁。如果我这样回答,你会不让我走么。”
威尔茨夫人捂着脸抽泣,低声喃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像她……”
她哭着让开了出门的通道。
尤悠杵着没动。
“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女人的肩膀抖得厉害,却还是点了点头。
“罗拉在哪里?”
女人的目光更为悲切,她看向了窗外——外面春意盎然,花园里郁郁葱葱的开着各种各样的花卉。
“白蔷薇……白蔷薇下,埋着姐姐罗拉。我们四个人,永远在一起……”
威尔茨夫人给医院打了电话。适逢将军不在,那些手下的人很快把萧逸送了过来。
男孩被推车推进院落的时候,尤悠松了一口气。他还活着,只是很惨而已。
萧逸身上有数不清的管子,虽然意识昏沉,但是身上皮肤溃烂和败血症的迹象已经初步好转。尤悠的绝食确实起了作用,成功的吓到了威尔茨先生。
“你来了……”萧逸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笑着,伸手握住了尤悠的手。
“让我们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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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星期,时局再次产生了变动。
炽热的夏天就会到来,战火会波及到这个边境小镇。格勒死后,威尔茨夫妇对外宣称他在治疗病人时染上了不治的病毒。威尔茨先生相信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