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这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黄音的心中颇为满足,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无处落脚了,这深圳,我也有个像家一样的地方。当然要是能尽快把生意做起来就好了。
黄音从浩诚出来时,就已经和业务部谈好了自己的首个单子,当然也和郑老板说了一下浩诚纸张的事。鸣东那边本来只是有气,现在黄音从中说和,而且也是双方都有利的事,自然是无不答应的理,郑老板隔天就和小杨总敲定了数量,取消了对浩诚的“制裁”。
黄音的第一个订单是十万个条型码,价值二千元,如果不出意外,做完这单能得到五百元左右的利润。
拿到浩诚的样办后,她就花两百元做了个模版,然后叫战恺教她怎么印刷,试了一遍又一遍。
万事开头难,战恺只要离开,黄音就觉得自己把握不稳,面对机器也害怕,泄气的时候都想要放弃了,但又不甘心走到这一步还要退缩,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尝试。
回深圳后,黄音马上就疏远了盛鼎源和顾浩尘,知道他们的心思,她不想再造成他们的误解,直接说自己年内没空,请他们不要找她。
他们来木棉湾找过她几次,但都黄音都找借口溜掉。至于这个小房,她早就交代郑西蒙等,不可以泄露位置。
开工的日子选在周日,正好是大家不用上班的时间,当然这也是他们特意选择的结果。
为了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除了在机器上贴上一张红纸,其他什么仪式都没有,陈凯安提议放鞭炮的,后来被大家一口否决,说是这个地方越不引人注意越好。
开机、装纸、上板、调整压力、、、、、、黄音在大家的注视下谨慎地操作着每一步,当看见成品口终于有印品出来,大家都鼓起掌来,对着黄音连说恭喜。这就是黄音工作坊开工的过程了,中午她请大家在小饭店吃了一顿饭,算是答谢大家对她开工的支持。
而在市区的一栋大厦,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正对坐着两个苦闷的人。
“你的电话也没接吗?”盛鼎源看着对面的顾浩尘,问道。
“没有,从上海回来后,要打几次电话她才会接一次,而且总是说不了几句,她就有事要去做。这是就是她的拒绝方式吗?”顾浩尘揉着额头,说道。
“我也是这样,看来她把我们俩个一视同仁了。”盛鼎源苦笑,“浩尘哥,你怎么也会喜欢上她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有一天会喜欢上同一个人。”
“她对生活充满了热情,而且对一切未知的事情都无所畏惧,怎么说呢,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我从未接触过这种类型的女孩,当时觉得她一眼就能看透,可接触过又觉充满了神秘感,让我无法自拔。当然她丽质天成,是最先触动我的,要不然游行示威的时候就不会特意让你联系她了。你呢?”
顾浩尘也在思考,自己到底喜欢黄音什么?
“声音、笑容、眼晴……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就想要见到她,靠近她,完全不由自主。”
盛鼎源把头靠在椅背上,皱紧眉头,脸上更添郁色。
“小盛,你和她不合适,即使她愿意接受你,以她的单纯,你的家族会让她体无完肤的。放下吧!她如果将来接受我,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我怎么可能放下,要是她愿意,头破血流,我也不怕。我们各凭本事。”
“行,我们可得说好了,只要她在我们之间选,另一个一定要祝福对方,免得伤了我们的兄弟情份。”
“行!”盛鼎源从椅背上探出来,伸出拳头和顾浩尘碰了一下。
盛鼎源,上海世家盛家的家族传承人。一向最得盛家老祖宠爱,老祖早就放言,家族产业八成归这个孙子所有,其他的两成,归家族其他成员分配。但是老祖突然因脑溢血而去,家族之人为了那些产业挥戈相向,连他的父母和姐姐都不想把那八成的产业给他,把他排斥在家族之外。
本来就因为看不惯家族内斗,避逃到深圳的盛鼎源因此益发对家人心灰意冷。
而黄音,是他看见的那一抹光,是能驱赶他心头阴霾的光,他怎么可能放手。
“浩尘哥,不要把我们的家世告诉她,这个丫头的自尊心太强了,知道后反而会对我们更加的敬而远之。再者,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叔伯兄弟,父母姐姐都不认为我有资格得到爷爷给的产业,而我也无意要那些东西。我一个人在深圳弄这个小公司,感觉也挺好的,没有想过改变,更没有想过要回去夺家产。”
“那还用你说,她一直就以为我们是个小公司的管理员,根本就不疑有他。你这有酒吗?”
盛鼎源没有回答,却起身到后面的柜子了取来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玻璃杯,然后又找来开酒器打开瓶塞,往两个杯子中注入三分之一杯的红酒。“你新开的酒庄怎么样?”
“勉强维持开支平衡,刚开始是这样的了,我觉得挺满足的。”顾浩尘一边轻轻晃着杯子中的红酒,一边答道。“我打算多放一些心思上去,好好把这个事做好。”
“顾叔会很欣慰的。”
顾浩尘走后,盛鼎源把认识黄音以来的所有事情都梳理了一遍,想看看能从哪里入手获得突破。黄音不理他的这一段时间,他越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觉得自己真的不能没有她,哪怕尽自己一切力量也要去追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