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立刻接口骂道:“你才放屁!琼粼海庄上的不漏云眼是海无涯那老不死布下的秘法,怪不得我。”
此时第三个声音冷冷打断争吵二人:“既然已被发现,不如痛快些决一高下。”
此音刚落,风起云涌,一艘木舟突兀出现,几排人站在上头,为首是三个高矮不一的男子,看样子正是先前说话的三人,前两个年岁已老,最后一位面有可怖疤纹,中年人样貌。三人后头紧跟着四女一男,样貌略为年轻,再后边是十余个黑衣连帽遮身的修者。
这一行二十来人现身之后气势全开,y-in沉灵压陡然倾斜二下,下方二百来位修者皆被罩在其中,纷纷跪倒,池深修为太低,更是直接喷出一大口血来!
向天游回过神后顿时祭出玉伞,为池深分担压力,并往他嘴里塞入一枚浑圆丹药。
杨添意见到来人,脸色骤变,踏步飞至海遇风身侧,劈手朝修者中打出一道元诀,为众人担下大半灵压,语气冷硬道:“莫老四、黑乌鸦,商洛一战,我当你们受了教训,不想两百年未到,竟又不知好歹来人界捣乱,是想再吃一记斩魔诀吗?”
莫老四闻言嗤笑,神情大为不屑:“商洛一战与我交手的是你老爹,彼时他已入控元境,我打他不过也无话可说。你不过区区化身前期修为,有何资格在这大放厥词,忒大脸面!”
黑乌鸦立刻附和道:“论辈分,你还须得叫我们一声叔伯哩!”
杨添意嘲讽一笑,丝毫不给二人脸面:“二百年前两位已入化身之境,如今我也在此境界,二位却仍旧停滞不前,论修为,足可以平辈相称。”
莫老四将脸一沉,冷声道:“同为化身,前后之境天差地别。”
那沉默寡言的疤脸男阻止双方无谓的口舌之争:“与这些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费什么话,动手便是。”
海遇风眉头紧皱,高声道:“几位与我琼粼海庄有什么恩怨,海某领受就是,但与在场宾客无关,又何必伤及无辜,不如请局外人士先行离开,咱们关起门来说话。”
黑乌鸦桀桀怪笑,手心之上跃然升起一道金芒,朝海客松一斩而下:“老子管他们无辜不无辜,既被我遇上就自认倒霉罢,等这海客松吸了庄子上下几百条性命的鲜血,正好扛回魔域种在界碑旁做迎宾之树!”
池深正抬头聆听两方争辩,那一道金芒说来就来,刺人眼球,眼前顿时泛出一片白光,点点彩色斑纹不断闪现,忍不住紧紧握住向天游,向天游反过来将池深左手包住。
只听嗡一声鸣响,众人只觉耳侧有虫翅震颤,经久不绝,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未到,一道威严诘问响彻海庄:“我庄偏居一隅,从未与魔修结怨,三位今日有备而来,老朽虽不知其中辛秘,但也绝不容尔等放肆!”
黑乌鸦哼一声道:“老东西,我还当你能忍多久。”说罢双掌连发,一团团金芒接二连三朝下砸去。
海无涯不想魔修竟如此不讲情面,怒喝道:“望城主助老朽一臂之力!”
杨添意暗叹一声,他受邀而来,万万想不到普普通通一个宴会竟然遭遇此等突如其来的异事,城主府中的长老各司其职无一跟随,身后护卫修为皆在化身之下,然此时此刻若不出手,于情于理都有失城主威望,况且杨照还在海客松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独子出事。
两道身影冲天而起,黑乌鸦从飞舟上一跃而下,悍然迎战,莫老四紧随其后,疤脸男却与他同时踏出,瘫着脸道:“二打一。”
莫老四也不推辞,反而笑道:“那是最好!”
海遇风面色凝重,翻手取出一个白色玉瓶,瓶口c-h-a着一枝将死未死的青黄色杨柳,柳叶打着卷儿,蔫答答的。
木舟上剩余魔修纷纷跳下,意图冲入修者之中大开杀戒,海遇风取出杨柳枝当空一挥,三滴晶莹水珠脱叶而飞,倏忽间便到了修者上空,哗啦膨胀百倍,连成一道看似一指便能戳破的极薄水屏,将在场之人笼罩其中。
水屏形成刹那海遇风脸上闪过一丝r_ou_痛神色,随后转为坚定,只是对身侧妻子轻声交代:“若乱局到了如法收拾的地步,你就从庄子里的密道逃走,去找林儿和丛儿。”
温照君毫无惧色,断然拒绝这一提议:“无论今日结果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半步,要死就死一块儿,也没什么大不了。”
海遇风喟然一叹,不知该喜该悲,迈出一步挡在温照君身前:“夫人忍心叫儿女们一夕之间没了爹娘,一无所有么。”
温照君薄怒道:“呆子,城主尚且在此,总能知会高手前来帮忙,你那么丧气做什么!”
海遇风苦笑道:“你不知道......这些人虽破不了父亲的不漏云眼,却在云眼外另加了一道法障,正是如此,猜让我瞧出破绽,但这么一来,外头的人想进庄子帮忙,恐怕不能随心所意。魔修那方来了三个化身境后期,五个悟能境,只怕是决意要大闹一场了!”
温照君这才变了脸色,却是说:“我什么也不怕,就怕对不住这些赏脸赴宴的仙友,能救一些出去是一些罢。”
说话间庄里的护卫早同魔修斗在了一处,海遇风不再多言,愤然加入战圈,杀的眼红血热,力保宾客安危。池深在里头瞧得心急如焚,却也束手无策,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