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妥当了。”

dl：“我们已经找到了收受贿赂的那位银行高管，从他那里拿来了私下里骗取金融贷款真实账目的复印件，加上您那里的两份操控地下篮球俱乐部赌黑球的录音，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好，”周谨航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的门，确认纪珊珊没有走出来，才继续开口：“过两天你带人去趟fbi反贪污调查组报个案，顺便把资料给他们送过去。警察问起来，就说……我们是奥德里奇的人。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想里昂的收购计划应该撑不了几天。”

dl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点违和的笑容扭扭捏捏地开口：“周总，有些话我不知道能不能……”

周谨航：“有话就说。”

“再怎么说也是纪小姐的恩师，我们把录音交出去，他很有可能面临法庭调查，这件事情是不是该和纪小姐提前解释一下？免得她误会您是刻意在针对她的老师。”

周谨航嗤笑道：“我针对他？说得好像他没针对过我一样。”

“这件事情我自然会跟她解释，但不是现在。付震东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没有人逼他跟赌博集团去赌黑球，也没有人逼他进股市，自己选的路怪得了谁？”

周谨航l，继续开口：“我们只负责报案，至于法院如何评判那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的。”

严格来讲，付震东并不是他的目标。他真正想要做的，是借这个机会铲除掉奇迹俱乐部这颗毒瘤并重创。

一份账目，两条录音再加上付震东，还不足以将俱乐部连根拔起。他还需要曾经参与打假球，加入俱乐部并获利的球员的证词。

纪珊珊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自从那天她在餐厅许诺支持周谨航打击俱乐部之后，最近一段时间里他总是神神秘秘的，跟两个人不知整天在密谋些什么。

再见到周谨航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她新报名的这家同传机构依旧位于市郊，周围没有繁华的商业区，只有对面市第一监狱门前的石碑醒目伫立着，与他们的学习机构隔街相望。几里外不远处有个红色尖顶的汽车加油站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纪珊珊走出机构大门，正准备上校车回市区，目光不经意地一瞥，看到了孤零零停在对面的周谨航的车子。

她心下疑惑缓慢走过去凑近车前，抬手轻叩了几下车窗，又试探地去拉车门，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找我？”

她回头，将热情得快要贴在她身上的周谨航推开，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周谨航一只手撑在车门上，看着她的目光里有几分玩味，他笑了笑，不动声色道：“我来接你。”

这句话说得很不走心，她根本没有告诉过他今天机构有课。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硬是把面前的男人看得心虚了。周谨航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他拉开后车门，将一直藏在身后的那只手里的文件袋扔在了后车座上，然后“砰”的一声推上车门。

纪珊珊：“你去监狱了？”

她分明看到那个文件袋上写着第一监狱几个醒目的大字：“周谨航，你去监狱见谁？”

“上车。”

周谨航拉着她一路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门前，开门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硬是将纪珊珊还没问完的半句话掐断在车里。

汽车刚刚点着火，还尚未发动。主副驾驶之间的雷达测距屏幕亮起，显示出车尾后方路段的影像。

纪珊珊不依不饶，她总觉得周谨航这样闷声不响让人心里很不安。

“你去监狱是见p？”

周谨航目光变了变，沉默着握着方向盘继续倒车。

她又道：“扳倒奇迹俱乐部，或者是打击avril他们，都少不了一个人的证词。”

她手里握着安全带，深吸了一口气：“你要把付震东供出去是不是？”

周谨航脚下一踩刹车，车子骤然停住。接着他伸手把钥匙一拧，整个汽车熄了火。

纪珊珊：“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及无辜的。”

周谨航鼻间冷笑：“他无辜吗？”

“他不无辜，可是……”

她看着周谨航认真道：“里昂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你可以打击，可你不能让它就此在世界上消失对吗？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为了自保就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付震东身上去。他有错，他只需要承担应有的代价就够了，没有必要为其他人作的恶来买单，那样对他不公平。”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公平？”

周谨航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就因为奇迹俱乐部从中作梗，rrd去世这么多年依旧背着服用兴奋剂参加比赛的骂名；因为他们赌黑球，导致j在赛场上明目张胆被别人踩断脚骨，导致禁赛。”

“付震东躲在背后捞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这么做对其他认真比赛的球员公平不公平？”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纪珊珊能理解周谨航为什么这么生气。一直以来，付震东和他都处在一种对立胶着的状态，两个人在对方名下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人觉得舒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