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傲娇的样子,夕照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告诉他。可没想到,这厮竟然对她施了定身咒。“你不说,我便当你是妖皇的奸细,立刻捆了你扔下去。”
“我乃不周山下,一株成了精,不,成了仙的月季。唤我夕照便好了。”听他这么说,夕照心里那点小倔强即刻就烟消云散了,罢了罢了,保命重要。没想到堂堂上神,竟如此狡诈,夕照暗自腹诽。
“既然你是不周山的月季,那你体内为何会有九阴帝父的血珠。这不周山在大荒之西,而九阴帝父所住的章尾山,则在大荒之北的赤水北岸,两处相隔十数万里,你一小小精怪是如何去的?莫不是暗害了哪位仙上窃得血珠?”这狡诈上神拧了眉毛,俯身凑到我面前。
这时夕照方看清,这厮左眼下的朱砂痣甚美啊,除了那几分书生气又多了点阴柔。血珠?啥血珠?莫不是当年九阴帝父点化我时被我扎出的那滴血,夕照心里暗自盘算。
那人见夕照不说话,拧了她的胳膊说“莫不是被我猜中了。”
呦!这厮不但脸长得好看,手也不错嘛,白皙修长,指节分明。“哎!疼疼疼!疼呀。”他见夕照还是不说话,手上的力度突然加大。“光天化日的,还请神君莫要拉拉扯扯的。”夕照用力挣脱他的钳制,倒打一耙。
“你!”这人站起身,别过脸去。“无赖。”
“对呀,九阴帝父五万年前点化我时就说我是个泼皮无赖。”夕照披衣坐起,扯扯他的衣袖。“不过我虽是个花精,却没做过坏事。你不要再像审犯人一样审我了。你有什么问题便问我吧。”
“罢了,你既没做过坏事便罢了。你且好生休息。”说完他便收回衣袖出去了。
既然睡了一年,夕照自然是躺不住了。伸手间给自己变了一身浅绿色的衣服,穿戴好出了屋。这屋内精致,这庭院亦精致,花团锦簇中一条小径蜿蜒而入,曲折绵延。顺着那小径望去,一座粉墙青瓦,飞檐翘角的六角小亭,半遮半掩的立在群芳之中。再远处亭台楼阁被云雾遮挡的似幻非幻,似真非真。
这时刚才出去的小仙侍端着一壶茶回来“神君刚才看到你床头的茶壶摔碎了,吩咐我再送一壶茶来供仙上饮用。”
“来来来,先坐下。”夕照将那仙侍拉到房门口的石桌旁坐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昆布,是这明光台的仙侍。”那小仙侍搁下手里的东西同我坐下。
“怎地这会儿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了,刚才不是还不肯理我吗?”夕照打趣道。
“神君说了,你不是坏人。”这叫昆布的仙侍还挺诚实。
“你跟我说说,我是怎么来这儿的呗,我现下虽醒了,脑子却糊涂的很。”
“那日有妖物偷入天界,触动了裂天兕的封印。锦书神君前去捉那妖物,不想那妖物狡猾,被他给跑了。那妖物顺着天河的缺口逃下界去,神君下界追捕。正遇上你在渡劫,见你被天劫劈的奄奄一息,神君便将你给捡回来了。”昆布仔细回忆道。
夕照心想怪不得能遇上他,那天河的缺口下面可不就是不周山么。
第五章 初上天界
“这么说是锦书神君将我救了。”夕照心想,这狡诈上神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也好,至少这厮长得甚是养眼,日日瞧着定能身心舒畅。
“当然咯。”说起锦书神君,昆布就一脸崇拜“神君将你捡回来那日你都快现原形了,神君探你元灵,发现有一颗血珠护住了你的元神,不过那血珠糟了雷劈,裂了。神君便将血珠炼化,与你的元神融在一起了,所以你才能活下来。”啥,血珠还得炼化?我以为那滴血我喝了就是我的了,没想到还得炼化,早知道就早点让不忙爷爷帮我炼化了,这飞升的天劫也不至于把我劈的这么惨了。“没想到,你家神君除了凶点,心肠还是不错的嘛。”听昆布说完,夕照感觉这狡诈上神似乎也不是很坏。
“那是自然,我家神君乃是三足金乌座下大弟子。我家神君不但人长得凤表龙姿,素日里更是宽仁待下。只是将你捡回来那日,被你的枝条扎了脸,左眼下留了个小小的疤,不过也不耽误那些小仙娥对我家神君芳心暗许。”这个昆布,一讲起他家神君就停不下来。
夕照心想,原来那头鹿就是锦书神君,左眼下的也不是朱砂痣,而是被我扎出来伤。
“你刚才说,锦书神君下界是为了捉那妄图放出裂天兕的小妖。原来这传说中的上古神兽竟被封印在天界呀。”以前无聊的时候,夕照翻过不忙爷爷的上古神兽图鉴,知道这裂天兕凶猛异常,曾与妖皇一起,为祸六界数万年,后不知所踪。
“七万年前,金乌尊上与太上老君合力制服那凶兽,将那凶兽封印在明光台的镇魂塔内。千年前,尊上闭关,临行前特意嘱咐我家神君好生看守封印。我家神君便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入封印,将自己与封印相连。那日封印震动,神君感知前去查看。”昆布回忆道。
“如此还要多谢那小妖了,若不是那小妖,神君也不会把我捡回来了。”
“夕照仙上,有一事我觉得十分有必要说与你听。”昆布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