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不是你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三个,而是……在此的各位!我们是朝臣,是楚国的肱骨,他……难道能杀了我们所有人吗?”
群臣闻言立时有种压力松懈之态--是啊!法不责众,他们全都看到了,大王若要杀人灭口难道能一夜之间把他们全给屠了不成?国家还要不要了?
“谁说你们死不了!”一声怒喝中,袁德妃冲了进来!
她气急败坏,声音尖利:“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这是栽赃陷害,这是……这是异党的险恶用心!这是子虚乌有之物!你们看到的都给我统统忘记!若是有人敢传出去半个字,我势必要杀尽你们这些造谣者!”
袁德妃整张脸几乎扭曲,没有美貌之态,只有狰狞,她暴喝着一指殿门:“听得懂的,就给我退下!”
几息之后,群臣动了起来,他们沉默着一个个地全部退了出去。
当整个议事殿只剩下袁德妃和赵福禄时,袁德妃脸上的狰狞和扭曲消失了。
她没有暴怒,没有激动,而是看了一眼赵福禄理了理衣裳就要走。
“娘娘。”赵福禄的眼里闪动着一抹泪光:“您这样,是把自己放在火上……”
“有什么关系呢?”袁德妃的声音平静温柔地似一捧雪化了水:“我乐意。”
袁德妃走了,赵福禄抹去眼里的泪光,深吸了一口气追了出去。
走出了殿,袁德妃的脸上又是暴怒与杀气腾腾,而他则是谨小慎微,焦头烂额的模样。
同一时间的楚宫宫门外,走出宫门的群臣也是神色各异,情绪不同,但不管怎样大家都没有交流,缄默得连道别都无。
当许德勋脚步瘫软被搀扶上了马车后,彭玕看了一眼崔颖,又看了一眼刘彦瑫后钻上了自家的马车。
李铎回首看了看宫门钻入马车后,刘彦瑫也翻身上马,纵马而去。
四散的群臣,在这个盛夏的早晨似乎感受了凛冬之寒。
“成了?”
彭家的马车里,管家眼有期待地看着彭玕轻声询问。
彭玕点了点头。
管家立时微笑轻言:“恭喜老爷。”
彭玕却抬手制止:“尚早。”
“老爷您就放心吧,这人心猎奇,流言必起。”
“希望吧,说起来我真的怀疑这大王血统不正了。”
管家一愣:“怀疑?”
“祈王给我看了孟贼书信,我那时认为这应是反间之计,便决定借此造谣生事,大王气得昏倒还算正常,可那个袁德妃居然不是要彻查揪出造谣者,反而要大家闭嘴,这不是等于宣告大王血统有异吗?”
管家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显然这个处理方式太不合理:“那这么说来,老爷您是……一语中的?”
“这是老天助我!”彭玕阴笑道:“看着吧,她越是这般,流言就起得越快,我原本以为十天半个月才会流言起,现在看来,三日就会人尽皆知!”
“众口铄金,他完了!”
“不过,计划要稍微变更一下!”
“老爷您吩咐。”
“细作之事,还得想法子把诚王,燕王给拉进来!”
管家眨眨眼,揣摹道:“老爷是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为姑爷把路清干净?”
彭玕没有回答,但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他,可不想提自己被人威胁的丑事,不过有一点也是他所顾虑的:一旦没了诚王燕王,只剩下祈王,他会不会被兔死狗烹呢?
第444章 私定终身
回到了民宅里的彭岚惶惶不安地在院中踱步。
眼见胭脂脸色难看地奔回来,她立刻就迎了上去:“罗统领回来了吗?”
胭脂惊恐不安地摇头:“他没回来,现在咱们散在城里的好些人都失踪了。”
“失踪?”
“小姐。”胭脂声音颤抖:“我们怕是惹上麻烦了。”
彭岚眼珠子一转:“你是说……唐门?”
胭脂刚点头,彭岚就捏了拳头:“不会的,她出现在那里并不代表她就和唐门有关系。”
“可是咱们的人一下子失踪了那么多,如果不是唐门又会是谁?虽然这里是川西节度使的辖地,可他们都在阆州那边打……”
“行了!”彭岚不安地打断:“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总之那个女人她……她不可能有这样的背景。”
“可是……”
“没有可是,那不过是……巧合罢了。”彭岚强自镇定地说服着自己:“对,一定是巧合。”
她不接受那个女人背景颇深,她相信一切都不过是凑了巧。
而此时位于赌坊内的一间地下密室里,罗诚手脚被固定在墙面铁栓上,人因为昏迷而耷拉着脑袋。
唐风将一桶水泼到了罗诚身上,他呛咳醒来,在沥沥拉拉的水线里打量着面前的三个男人,眼内飞速地闪过一抹盘算后表情呈现的是惶恐不安:“你们……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们要钱,我可以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