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无尾,又不相干,看得他一头雾水:“公子,属下看不明白……”
“权谋之术,小鬼为阴,大势为阳,造势者智,用势者谋。”慕君吾略一提点,飞云骤然恍悟道:“懂了,这是他要动手造势了!”
“不错,风起势出,再势定谋成,便可完璧归赵。”
“完璧归赵,好意头。”飞云话音刚落,两人听到院外动静,齐齐向外张望,飞云忙道:“是彭家小姐。”
“这几日她跑得很勤?”慕君吾从飞云手里抽回了信瓤。
“之前还好,昨日倒是跑来好几趟。”
慕君吾点点头,抬手一指外面,飞云立刻走了出去:“公子在内,您请。”
彭岚一听到胭脂说公子来了,就急奔而来,她想要一个答案,然而一进屋看到慕君吾身上的粗布衣裳,这心不免刺痛与激动。
她果然没有认错,而他也果然佳人在怀。
彭岚强行压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平和优雅地行礼:“岚儿见过四郎。”
“下次外面见到,就别追了。”慕君吾冷而漠的几个字令彭岚身子一颤,抬头看着他,嘴唇蠕动好几下,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她还未问,他居然已经这般交代她了……
慕君吾此时从怀里把玉佩拿出放在了桌上,而后他一拳砸上去,玉佩登时碎裂为两半!
“就当是警告吧,以后不该做的别做。”慕君吾的表情特别的冷,冷得彭岚心里跟揣了块冰似得,她盯着两块玉佩碎片,泪已盈眶:“是,岚儿知道了。”
慕君吾终于看了彭岚一眼,但他的这一眼嫌弃满满:“贪念,会令人丑陋不堪。”
笔可为刀,舌能似剑,慕君吾的每一句都是一柄剑在往她的心上扎,扎得她千疮百孔四处淌血却还得绷着弦,低着头表态:“四郎放心,岚儿……不贪。”
“那就好,你我各自顺遂,皆大欢喜。”慕君吾说着把彭家的信往桌上一放:“大战将来,你该回去了。”
慕君吾说完背过身去,连她都不再多看一眼,彭岚盯着那信瓤眼里既有痛苦更有不安。
……
玉儿左思右想,心里安定不下,抱着被子又回到了屋内,一推门进来,就看到花柔蒙着被子躺在床上,身上的粗布衣裳沾满了草叶的青汁斑痕。
她愣了愣,把手里被子丢到一边,坐到花柔身边掀开了被子,就看到了花柔那湿漉漉地带着泪的脸,忙安慰道:“哭什么呀!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花柔哽咽:“我心里堵得慌。”
“犯不着!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他要不回来你就正好换一个……”
“玉儿!”花柔紧张地坐起身来:“不许胡说!他,肯定回得来。”
玉儿嘴一撇;“肯定?你怎么肯定?他去哪儿干什么你都不知道……”
“别说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不行,看你这个样子我难受!”
“可你这么说他我更难受!”
玉儿愣住,花柔则捂着额头说道:“是,我是有很多不知道,也觉得委屈,但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他好好的,而不是……”
“那我呢?”玉儿打断的一问,把花柔问得愣住了。
“你如此委屈都还想着他好,你能不能分一点关心给我!”玉儿的抱怨让花柔一下子想起了先前的事,忙道:“是因为凤主的事吗?玉儿,你听我说,我有向……”
“花柔,我不在乎别人的言语,相比他们我在乎的是你!”玉儿神情激动道:“我不想看到你为一个男人哭成这个样子!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他……是我丈夫。”
玉儿睁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花柔低下脑袋:“我和他……已经拜过堂了。”
玉儿噌地站起身来,盯着因为她巨大反应而抬头看她的花柔:“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是师父出事的那天,当时发生了一些事,君吾他不想委屈我,就和我拜堂成亲了,可是我还没和你们提及就……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花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师父死了,她怎么还有心情去向别人提及她与慕君吾的结合?
“怪不得我不知道呢!”玉儿眨了眨眼:“那时的我……正昏迷不醒呢。”
花柔闻言立即抓住玉儿的手:“说起来,我应该向你道歉的,是我害你生死一线……”
“说这些做什么!我这不好好地活着呢吗?”玉儿低头看了眼花柔的手:“行了,他既然是你丈夫,你着急难受也是应该的,我出去晾被子,不打扰你了。”
玉儿说完抽出了自己的手抱起了她的被子就要往外走。
“玉儿……”
“对了,你可要原谅我今天说话难听。”玉儿盯着房门:“因为……我和唐寂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