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小弟弟吗?”陆渔瞥了一眼傻兮兮的小小少年,神色有些犹豫,“好。可是……”
赵爱国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
陆渔:“邋遢。”
赵爱国、商年、商母,“……”
“我才没有!”小小少年一怔,指着商年,愤怒道,“那个叔叔才邋遢,都有味了!”
陆渔弯弯眼睛,扭头,“商年哥哥,小鬼说你,邋遢,有味。”
“我记住了。”商年僵着脸,眯眼看着虚空之处,点点头,沉沉应了一声。
就是这句话,让商年再也待不住,见没什么事儿,便催促着商母给陆渔迅速置办了换洗衣物,又给自己买了一身,就冲向了澡堂子。等三个人干干净净地从澡堂子里出来,太阳已经偏西了。
三点,正是各家饭馆歇业的时候。
商年想了想,干脆找地方停了车,带人走街串巷地找吃的。陆渔顶着两个让商母特意给扎的小揪揪,抱着个从澡堂子老板那儿顺来的大罐头瓶子,一边接受着商母的投喂,一边时不时伸手摘个什么东西。
有人看过来,商年便一个眼风扫过去。
他长得好看不假,可那股军旅生涯带给他的铁血冷冽,叫人望而生畏,被他这么一看,心理素质差的当即就是一个哆嗦。
三人从街头吃到街尾,从天色大亮吃到天黑下来,看着陆渔意犹未尽的小模样,商母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就要叫商年去药店给她买消食片。
“不要不要。”陆渔猛地摇摇头,“阿渔,不要吃药。”
商年观察她神色,见她没有不舒服,看了看手表,问她,“现在是回去,还是去喂那两条龙?”
“龙?!”
商母眼睛微突,还两条?
商年看了商母一眼,回了俩字,“壁雕。”眼角余光瞧见陆渔点头,他方向盘一打,往那石牌楼去。
车上,商母坐姿端正,双手放在两个膝盖上,沉沉思考着。壁雕的龙……还能喂?
正是下班时间,商年并不能开太快,等到石牌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天冷,外面几乎没什么人。商年一手一个玻璃瓶子,带着陆渔大步往石牌楼下走。
商母打开车门,探头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奇怪的生物出现,才一把关上车门,迅速追上两人。
有了上次的经验,再加上还有商母这么个帮手,陆渔投喂两个小伙伴的速度快了很多。带有祥瑞之气的两瓶直接喂给它们,在小吃街摘的那些便一股脑地灌进中间那个石珠里。
商母仰着头,看着被儿子驮着的陆渔,疑惑道,“就这样吃了?也没个啥反应?”
话落,商母便闭了嘴,因为她感觉好像有什么清凉的气息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条婴儿手臂长的小龙,在商母眼前游弋盘旋,时不时凑近一下蹭蹭她的脸。见她没什么反应,便头对头,眼对眼地悬在半空,偶尔喷出一道鼻息,吹得商母睫毛都颤了颤。
这就是差点绊倒李乾的那条,性子活泼好动,因为商母身上逸散出来的地精之气,便对她亲近了几分。
小龙盯着商母看了好一会儿,回头看陆渔,尾巴轻点商母周身逸散的地精之气。陆渔点点头,应允,“你吃吧。”
商母骤然瞪大了眼睛,心脏都要停摆了,这是要让什么东西吃了自己?然而等了许久也没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儿,反而是眉心处,突然有一点点凉。
“它亲你了。”陆渔眯眼一笑,“是祝福。”
说完,那把商母周身逸散的地精之气吸收掉的小龙便游弋回来,轻轻落在陆渔掌心,困倦地耷拉下眼皮子。陆渔轻轻点点它的脑袋,把它送进壁雕里。
等陆渔从商年肩膀上下来,商母还沉浸在自己被龙亲了,还被龙祝福了的震惊里回不过神。
“阿渔啊,”车子开出去很远,商母突然问道,“所有的龙形壁雕里都有龙吗?”
华夏人天然便亲近这些耳熟能详的上古神兽。她想着,若是真的都有龙,她就把手头的工作都放下,天天带着陆渔出来给它们找吃的。
陆渔摇摇头。从来到首都,她只感受到这两条小龙残存了一些意识。若是再晚,它们可能也要消失不见。
“是我着相了。”商母笑了一下,喃喃道,“很多都是后来维建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有那些灵性的瑞兽?”
陆渔抿了抿唇,想起一路走来,旧物新修,只剩一鳞半爪的图腾,整个人显而易见的低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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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惊得陆渔猛地抬头去看商年,商母也吓了一跳,连声问怎么了。
“阿渔,你看。”商年停稳车子,指着前面挡路的几个带毛畜生,犹疑道,“是不是咱们之前见的那只?”
车头处,站着几只前肢立起的黄皮子,夜色里眼睛荧荧,盯着陆渔,“叽叽”地说着什么。
商母:“……”
商母淡定如斯。今儿算是大开眼界了,稀罕事一件接一件,还别说,挺刺激,挺好玩!
“……”陆渔不想动弹,眼见着黄皮子跳上车头,对着挡风玻璃一边“叽叽”,一边不断回身指着车前头,才板着小脸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