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北也站起来走来走去:“情况紧急时,不用乐器也能发声。”
寸心:“嗯……那就只有这样,我帮你藏住声音,你先发制人,出其不意,一出手就先把她的手指废掉!”
溪北还有些犹豫。
寸心:“你不敢吗?哦,等等,我知道了,你不信我会帮你?”
溪北不再犹豫:“但如果我没做到,会立刻受制于人,溪南知道是你用能力帮了我,到时候你要怎么逃?”
“逃命你就放心吧,”寸心自信道,“我是方家天外天的人,往天上逃,谁也抓不住我。”
溪北点头,两人商量好,听隔壁还在公干,悄悄先溜出去,藏在院子里。
等到快天亮,蓝霜天才终于出来。
蓝霜天怀里抱着一个漆黑的木筝,看起来精神饱满,额头上一枚霜花,只是着白衣,仍然如从棺材里走出来的人一般阴森冰冷。
溪南穿得松松垮垮,打着哈欠送她出来。
两人走到门口时,沙洲的风越来越大,一股从下吹来的风把风沙扬了起来。
溪南低头与蓝霜天吻别。
就着这遮掩的白沙,早就换成一身白衣、用白布蒙面的溪北突然冲出来!
两团真火率先烧上了蓝霜天的双手。
蓝霜天表情扭曲,尖叫一声,先用冰覆盖上双手灭火。
因为不知道来人是合欢殿的,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按筝,溪北顺利冲到她身前,手起刀落,将她十根手指全部切了下来!
寸心推掌,将溪南挡在一边,又勾手,把十根手指全部吹飞,埋在沙子中
溪南自知增援不及,大喊:“溪北!她是被灶鬼逼迫的!”
溪北果然停下了动作,双脚分别踩着蓝霜天血淋淋的两只手,用刚抽出的剑指着她的眉心,厉声喝道:“你是否被逼无奈?!”
寸心在一旁看得咋舌,心想:杀啊!不杀一会出了变故怎么办?
没想到蓝霜天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尖声答道:“我一心只为救魏影从,问心无愧!”
这都什么跟什么?寸心听着匪夷所思,真想冲去问这个蓝霜天,是怎么把这强词夺理的话说得如此正直。
“你问心无愧?你问心无愧!”
溪北一剑刺在她额头上,划烂那枚霜花。
“我今日替你师门清理门户,杀了你这心肠歹毒的魔头,血祭沙洲百姓!”
蓝霜天死不悔改,闭口不言。
溪南眼看蓝霜天要死,怕自己也保不住,赶紧质问:“你就是这样报答殿主的?!”
溪北又下不去手了。
溪南一看有戏,又补充道:“杀了殿主唯一的亲姐姐?你的家人可不是殿主杀的。”
寸心无奈了。
溪北收剑。
“这是唯一一次,”他说,“今天我放你走,从此与蓝霜吹再无瓜葛,下一次,我会亲手取你狗命。”
溪北走了,走之前将那十根血债累累的手指剁成了肉泥,没有给这两人留一个眼神。
蓝霜天手掌颤抖,半天躺在地上不动。
重圆追问:“那后来呢?”
寸心笑道:“后来他欠了我情,只好以身相许啦!”
溪北解释道:“你会遇见很多人,有人想让你放下一切跟她走,有人想为你放下一切跟你走。
“但只有一个人,她愿意陪你承担,让两人的命运彻底交织在一起,以后便再也分不出彼此。”
第26章 喜酒
寸心和溪北的故事不长,都是年纪不大、机缘却很巧,感情来得气势汹汹,没什么波折就在一起了。
这给重圆当课本还不太够,寸心又给他讲了些别人的故事。
不过她讲了半天,溪北忍不住打断。
“你这些全是话本,都经过美化,每个都不太现实。”
“那你来,”寸心说,“我离开家的时间本来就短。”
溪北想了想:“给你讲蓝霜吹和渡情的故事吧?”
连吞来了兴趣:“这个不错,这个好,我都没听过,就讲这个吧。”
蓝霜吹与她的姐姐蓝霜天曾经都是南门家的人。
连吞惊道:“一开场就这么厉害?”
“她们原本没有姓氏,出了浣雪坡之后,怕在外混得不好,有辱南门家的名声,所以不敢取南门的姓,甚至不敢取‘南’这个字,只取了个谐音的‘蓝’。”
连吞:“这么看来,南海珠只用了南姓,还是胆大包天了。”
重圆:“南海珠就是困住鸿鹄的人吗?”
“对,”溪北扔给重圆一个乾坤袋,“我还没来的及检查,你要了解人间,可以先翻翻他的东西,看看恶人是什么样的。”
重圆像个孩子一样在袋子里掏来掏去,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
“不杀无辜之人”,这句话就是南门家传出来的,要求她们铭记在心,不要滥用修仙之人的能力。
来到上阙以后,蓝霜吹留在了广厦,而蓝霜天留在了沙洲,据说曾为沙洲的百姓除过魔兽,又因为是冰水双灵根,能提供水,名声很好,被称为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