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向葵江是惊喜万分,“原来你就是葵江。我以前总是听郁尘兄弟提起你,可是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才知你比他们口中描述的还要漂亮。”她听说这孩子可怜,小小年纪就死了,本来是魂飞魄散的。可是葵江今日又站在他们面前,就是有太多疑惑也比不过此刻的欣喜。
葵江疑惑的看向女人,女人才恍然大悟,自我介绍道:“我叫凌琅,是滕松的发妻。我是桃妖。”
“婶婶。”葵江这姑娘十分机灵。凌琅突然听葵江这么一唤,心底还是喜欢葵江的。可是一想葵江的年岁比她还大,心里有些别扭了。
凌琅亲切的拉着葵江进了木屋。滕松站在槐树前施法截取一枝树杈,传信给了妖界。
妖界
花郁尘近日无事可做,就在房中陪伴妙姝。千年了,妙姝身上一直被束缚着脚镣。妙姝是花郁尘一生都亏欠的人,他还不清,也还不起。
妙姝的脚腕受着伤,是被脚镣磨破的。一千年了,她的伤口就没有愈合过,以至于她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花郁尘为她上药,“不要总是走动了。这伤口很让我忧心。都是我不好,娶你进门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反过来还为我受尽痛苦。”
妙姝看着花郁尘,满眼痴情。这个男人是她爱了很久很久的,如果说现在的皮肉之苦远好过爱而不得的痛。她苦守了那么久才如愿以偿,就算受尽折磨也甘之如饴。
“能和你在一起,受再多苦,我也心甘情愿。夫君,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花郁尘的手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妙姝,笑着说:“尽说傻话,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而且我向你保证这样冤屈的日子,一定回过去的。我向你保证。”他不想欠妙姝更多。今生的债就是来世的业报。
花郁尘回到房间,有一种放松下来的感觉。他坐在桌边倒了碗水,正递到嘴边,就看见长在角落的一棵光秃秃的树苗长出了许多巴掌大的槐树叶。
这棵树苗是滕松送给他的,当时,他们之间有过约定,只要葵江回到了恶鬼林,滕松就通知他。这棵小树苗就是他们通信的媒介。花郁尘放下茶杯,几步跨到树苗前,伸手摸了摸那些树叶。他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没想到是真的。
他不容多想,一个闪身飞走了。
距决战的日子还有四天。
花郁尘回到恶鬼林已经是深夜了。藤松和凌琅已经睡下了。花郁尘捏了个诀,飞上了槐树,站在小木屋前,深呼一口气才轻轻推门进去。
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妖界,好在滕松经常打理木屋,钉钉补补,这木屋还能保持着千年前的样子,他知道丫头肯定会回来的,木屋里的陈设格局他都没有变过,他怕木屋变了,丫头会住的不习惯。没想到,本来只是无望的执著,真的有一天成为真的。
花郁尘和葵江的房间只有一层木板之隔,葵江睡得那部分比花郁尘的大两倍,所以,白天时,花郁尘就喜欢去葵江的“房间”赖着不走。花郁尘走进小屋,转身轻轻关好了门。来到葵江的“房间”,葵江真睡得香甜,被子都被她踢掉了。
花郁尘看着葵江夸张的睡姿,无奈宠溺的一笑,他轻轻走过去,帮她重新盖好被子。就像回到千年那些数不尽的夜晚,葵江有踢被子的习惯,他总会半夜醒来为她盖好被子,以免她着凉。
花郁尘坐在榻边凝视着葵江的睡脸,月光穿过无数个树叶之间的缝隙,如一层白纱一样遮在葵江的脸上。葵江的脸惨白至极在月光的照射下几近透明。葵江,这是他的妹妹,是他最最重要的人,也是他活在这世上的意义所在。
千年前,都是他的错,丫头才会死于非命。都是他的错,是他一直保护不周,让别人钻了空子,丫头才会遭到不测。都是他的错,丫头才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现在,丫头又回来了。她似乎忘记了前世的事情,他也不明白丫头竟然可以活过来,不管怎样,丫头还活着不就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清晨,葵江在鸟语花香中醒来。她看着窗外阳光明媚,心情格外的好。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服的轻呼出声就闻到了饭香味。她的心情就像窗外的阳光一样。她立即下床穿上鞋子就往树下跑。树下,藤松凌琅和花郁尘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正要提筷开吃,葵江就跑下来了。
滕松转头笑着看着葵江,打趣着说:“你这馋丫头定是闻到香味才醒的吧。”
葵江一眼就看到面前熟悉的背影,熟悉的粉衫还有那熟悉的花香,她跑上去一把抱住花郁尘的脖子,小脑袋紧贴着花郁尘的头,“才不是呢。葵江早就醒了,只是没有出来而已。而且我是闻着花香来的。”
滕松笑道:“你这丫头,就知道讨好你哥。”
“哪有,我也有讨好叔叔啊。”葵江委屈的说。
“你何时讨好过我。你这丫头胆子大着呢,每天在老虎身上拔毛,你哪有讨好过我?”滕松故意与她逗趣计较。
“可是,我有讨好婶婶啊。讨好了婶婶,叔叔自然也高兴啊。”葵江说着。
花郁尘抬手弹了一下葵江的额头。葵江痛呼,捂着额头,求救似的看着滕松:“叔叔,哥哥打我。”
这样似曾相识的生活,让所有人都沉醉其中。葵江恍惚觉得,她就是在千年之前。他和花郁尘一起荡秋千,一起去给槐树后的那片树林浇水,去看了花郁尘的梅花树真身,去看了凌琅的桃树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