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华夏这边证实九荒是冤狱,立刻释放了,就不用再管十九洲的事情了。
想拿下九荒,十九洲只能自己动手。
曲悦道:“恐怕暂时不行。”
叶蓝倾是真怒了:“你们莫要欺人太甚!”
曲悦拱手:“前辈息怒,只是我们的天罗塔与别不同,会在囚徒的神魂上烙下印记,九荒前辈先前受到神塔制裁,身体虚弱,且无法离开神塔,必须等印记重新稳固,才能离开数月时间。”
叶蓝倾:“分明是……”
曲宋打断:“是不是真的,凭你的修为,检视一下九荒的身体状态,莫非看不出来?”
叶蓝倾微滞,检视过后,还真是神魂有损。
曲悦提议:“诸位前辈不如先回去,等九荒前辈印记稳固,晚辈亲自将他送过去。”
就这么交人是不可能的,即使九荒印记稳固也不行,她必须陪着走一趟。不然以九荒的性格,什么屎盆子都能往他头上扣,他根本不懂得辩解,随后血流成河。
可她手头还有事情要做,五百年前的旧案子,不是迫在眉睫,拖一阵子也行。
叶蓝倾:“需要多久?”
曲悦:“快则三五个月,慢则三五年,那都是不一定的。”
叶蓝倾冷笑:“无法人为稳固印记?”
“可以人为?”曲悦目露欣喜,虚心求教,“关于神级宝物,我们研究的不多。十九洲种族繁多,地大物博,想必神级宝物多不胜数,前辈应比我们更清楚,不如指教一二?”
叶蓝倾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了。
身后几人嘴角直抽抽,这小丫头也太记仇了吧。
他们家大师兄平素并不倨傲,不过被曲宋的态度给气着了,一时冲动,才出言讥讽了一句,却被连怼两回。
“行了,将九荒押回去吧。”曲宋出声,“余下的事宜,由我与这位来自种族繁多地大物博的十九洲的归海宗大师兄谈一谈。”
叶蓝倾:……
身后几人:……
果然冲动是魔鬼,任何时候都要心态平和。
曲悦点头,示意九荒跟着自己走。
九荒迟疑了下,看向叶蓝倾:“你说我师父没死?你们想以我引他出来?”
叶蓝倾恢复常态:“是的。”
“真是想不开。”九荒根本不去担心师父,“师父被引出来,大开杀戒,这笔账算在谁头上?
曲宋脊背一凉:“你十九洲的事情,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九荒就盯着他看:“我怕到时候血流成河,你们说是我引的,又赖我头上。”
曲宋指着叶蓝倾:“问他。”
九荒管他做什么,重点是曲宋。
他还想要问问,坐冤狱的赔偿是按次算的,还是以天数来计算的。
先前被六娘召唤出去,算不算?
为曲唐凑数,算不算?
他稍后被送回十九洲的一段日子里,算不算?
不算的话,他就不去了,亏。
引出师父没用,师父也穷,一件破衣裳穿两百年,给不了他钱。原本他时不时会有些思念师父,知道他尚在人世,那就无所谓了,甚至还有点生气。
九荒正在心里仔细琢磨着,曲悦已将他拽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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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善唯感觉到了不对劲。
午睡时梦见影子不跟着自己走,夜晚做梦,又梦到自己对镜梳头发,镜子里的“自己”突然七窍流血。
这通常是恐怖片里的情节,他一个修道者,院子里还住着一个剑仙,周围总不会闹鬼吧?
江善唯再不经事儿,也明白肯定是哪里出了状况。
很像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通过梦境提醒他,如今正身处危险之中。
“是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他指尖燃起一团绿光,谨慎观察周围。
自己的事情,先自己尝试解决一下,动不动就张口喊救命,会被皮皮笑话。
“不出来是吧!”喊了半天没有动静,江善唯没办法了,准备去告诉师姐。
拿定主意,刚要出门,突听一个声音:“哥哥,不要去。”
江善唯震惊着停下脚步,这声“哥哥”他听过!
他眨眨眼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梦。
再想到几个月前做过的怪梦,令他惊恐不已。
他真有个弟弟?
还要吃掉他!
江善唯想揭开门禁呼喊师姐,却被一条黑色的荆棘绳困住,禁锢住他的法力。
“我叫支岐。”一道黑影自江善唯身体里钻出来,拔地而起,卷发从黑袍里露了出来,“我本不想介入你的生活,扰你平静 ,实在是迫不得已。”
支岐本就有伤在身,又被君执穷追猛打,无奈钻入江善唯体内。两人一善一恶,气息却是一样的,不但可以藏匿,还能帮助他休养身体。
江善唯本不该发觉才是,为何对他的存在如此敏感,这令支岐想不通。
江善唯看着眼前人,并不觉得诡异,幻波经常变成他的样子:“你是什么妖物!”
“我是你的亲弟弟。”支岐伸出手,“无需我多言,你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