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姐儿高兴的笑了起来,也不晓得是笑的谢笙说为她撑腰,还是说他觉得那些事情,是大姐儿应该知道的。
“小满,”大姐儿对谢笙道,“若是日后我出嫁了,过得不快活,你可千万要骂醒我。”
大姐儿顿了顿,继续道:“我觉着红玉姐说得对,咱们自己过得快活也就是了,可千万不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把一颗真心都赔上去,否则落得给什么都没有的地步,也太过难堪。”
谢笙张了张嘴,想要劝劝大姐儿,随后又想了想这个时代,纳妾几乎是合法的一件事,就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劝。或许还是要就事论事,看人说人?
“姐,”谢笙难得严肃的对大姐儿道,“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就不劝你太多。只是若我未来姐夫是个不错的人,你也千万记得,给他留点缝儿,别叫他用尽了手段,也打不开你的心。”
大姐儿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话,还是从自己亲弟弟嘴里说出来的,当时就臊得不行。
大姐儿用帕子捂着自己羞得通红的脸:“哎呀,我真是魔怔了,竟然和你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真是。”
谢笙轻咳一声,知道大姐儿害羞,就没多说,这种女儿家的心事,他是永远猜不透的。
“不过,姐,你要是日后过得不开心,可以随时叫我去接你家来。左右我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自己家里人得了实惠才好。”
谢笙这话说得隐晦,谁家女儿嫁出去来,还时不时地能够接了家来?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谢笙在向大姐儿表达,若是大姐儿有一天真的彻底不想过了,想要和离的时候,他可以负责大姐儿的后半辈子生活,绝对好好赡养。
不过谢笙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次说出口。
对于有些人来说,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大姐儿就算是过得不开心,也该为着家族多多考虑。那么多的贵妇人都过得不好,如今还不是一样活下来了,甚至于生的儿子做了家主,自己熬过了上头的两重婆婆,做了老封君,日子滋润得很。
可谢笙却不想大姐儿过那样的日子。他谢笙这么努力,就是为了家里现在最亲近的两个女人,一个亲娘,一个亲姐,以后能够快快活活的过日子的。或许以后还会有妻子和女儿,可这些对于才十二的谢笙来说,太过长远,还不到考虑的时候,大姐儿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嗯,我知道了,”大姐儿笑眯眯的点了头,虽然没把谢笙的话当一回事儿,却绝对高兴自己弟弟无条件站在自己身边。
大姐儿觉得谢笙还是想的有些过于天真,不过这是她自己的弟弟啊。
“小满,你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可有没有受过欺负?”大姐儿转移了话题,她实在是有些害羞,而谢笙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方才的话题。
“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哪里有别人欺负我的,”谢笙浑不在意道,“就连太子,我都当面守规矩的说过好几次话呢。”
谢笙说的这个守规矩,就是真的非常守规矩了,太子叫闭嘴,绝对不开口,太子叫说话,绝对不停下,直把太子气得够呛。
往往在这个时候,谢麒就会出来拉偏架。在高祺和太子闹矛盾的时候,谢麒不偏不倚,一对上了谢笙,就睁着眼睛说瞎话。久而久之,不少人都知道谢麒把谢笙当同母所出的亲弟弟一样看待了。
不过太子一般来说,还是很少和谢笙对上的。
尤其自打一次,太子在无故罚了谢笙站在雨地里淋了半个时辰,导致谢笙生病之后,谢麒直接请假回去照顾弟弟不说,李翰林直接亲自在朝堂上怼了太子。
那时候太子才刚刚开始跟着上朝,正是得意非常。李翰林直接逮着太子在朝会上从上到下喷了半个时辰,就好像太子在李翰林面前根本就没什么隐私似的,直接扒了个干净。
太子有几件事犯得比较大,皇帝借机撸掉了太子听政的权力,直接退回去重新进学。
太子上朝本就是高氏一党背靠所谓民心而鼓捣出来的,如今这样轻易地就被废掉,对于太子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何况他早就已经不用上课,如今又被退回来。太子太傅早都不必教太子什么,他是太子,又不需要考科举,极只能叫她自己看看书。
从这以后,太子再也不敢无理由惩罚谢笙。而谢笙格外滑头,总能让人找不出自己的漏洞,久而久之,太子也就放弃了。
“哪儿有你这样和皇子相处的,”大姐儿有些哭笑不得,点了点谢笙的脑袋,却也并不说他什么,“那其他人呢?”
“三皇子和四皇子挺好玩的,只是他们大我们太多,基本上都是自己玩自己的,很少会带我们,”谢笙顿了顿,继续道,“五皇子生性腼腆,虽然长得好,却很少开口,更不怎么和我们说话。”
谢笙随后又随意捡了几件小事,来佐证自己方才说出的那些话,而后谢笙对大姐儿道:“方才我说那些话,姐你自己知道也就是了,可千万别和旁人说啊,算是咱们的秘密。”
“那是自然,你还能不信你姐姐我吗,”大姐儿直接应了下来,又催促着谢笙说些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你这些年可常去见朱世子和红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