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喜欢上自己的那位拈花公子,出现的太过于巧合了。
当然这并非指那位拈花公子喜欢上安乐是假装的,安乐毕竟不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感情,也能分出来真心假意,更何况对方的举态也是发乎于情止于礼,想法也是求的安乐为他三媒六聘的妻子----
当然如果这些理由还不够的话,还有一点就是,拈花公子行举间阳气极重,且并没有阴阳合和之气----简单来说,还是个童子鸡。
咳。
问题就在于这儿,安乐的年龄现在算算的确不小了,但是对于踏入修途的修者来说,一二百岁以下都是小辈,毕竟修途一踏入,身体的生长速度就会变得极为缓慢,三百多岁还是个少年模样的也并非没有。
佛门清苦,尤其是安乐还在修十诫,发三愿,这样的苦修,对于一个‘小辈’来说,她真的能撑的下去吗?
更何况,一个年少慕艾,另一个难道真的不会有少女怀春?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们一起到了这个秘境,这里近乎漫山遍野全是这种植物,真能忍得住不发生一点儿什么?
可对于佛修极为重要的色戒,一旦破了,后果又怎堪设想?
断人修途,这比杀人父母来的更为惨烈!
所以,拈花公子的出现,究竟是有人作祟,还是只是一个意外,而在这其中,圣佛云乡的佛者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种被算计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安乐面无表情的泡着冷水,一边给特利悉那解释这件事情。
只是----
特利悉那并不理解为什么安乐对色戒这么在意。
对比,安乐对着对方解释道:
“若说实话,我对十诫都是并不在意。若非修行,我也不会如此严格遵守戒律,至于为什么唯独色戒令我如此愤怒………无非是因为世俗而已。”
“世俗?”
感觉身上燥热开始降低下去的安乐给特利悉那解释道:
“色戒只是佛门三大戒之一,地位还比不上杀生,但是色戒对和尚的杀伤力会上升到一个极为恐怖的地步。无非是俗人心动。他们对色戒的暧昧之态皆是内心造成的,而正因为将之想得严重,把它放到崇高而尴尬的位置上,它才越发显得不可冒犯起来。也正因如此,我也必须重视这点,杀戒可以破,但是色戒绝对不可。”
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隐去后面的话。安乐极为平静的说完这个事实,又对着特利悉那再讲了一个禅语:
“禅宗六祖慧能曾于法性寺见二僧辩法,僧看着空中飘动的幡旗说:‘是幡动’。另一僧则说:‘是风动’。慧能大师说:‘不是幡动,不是风动,尔等心动。’人心如此,我也无可奈何。”
特利悉那轻笑一声,
“呵,所以你现在是自讨苦吃了。”
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嘲讽,安乐也不放在心上,甚至还能反讽回去:
“爱欲之主,我讨的苦还少吗?”
并不想和安乐多费口舌的特利悉那转移话题,问道:
“你就真打算让圣佛云乡的那些秃驴折辱?”
安乐的眼神冰冷,但还是回答道:
“毕竟……道不轻传啊。”
特利悉那声音中带上了愤怒:
“所以还要继续完成这些事情来显示你的虔诚?显示圣佛云乡的地位之高?!”
“是的,”
安乐继续说道:
“甚至我这之后的事情,也注定会劫难重重。也该应在我身上,我会有什么情绪,那都是我的事,我合该受着,若是反抗,那我面对的,必然是更大的劫难和屈辱。”
第97章 魔佛----顿悟
听到安乐这样解释的特利悉那说道:
“果然是虚伪的佛者。”
觉着身体正常了一些的安乐,也没有立刻从小溪里出去, 她一边撩些水往自己身上, 脸上, 在听到特利悉那的说法之后,沉默了一下, 然后叹了口气, 继续说道:
“其实, 如果从圣佛云乡的角度来看, 他们做的没错。”
“嗯?”
神魂中听到安乐这样说的特利悉那却是有些不解,这位活了很久的爱欲之主, 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修炼和完成魔佛波旬的任务上,欲界毕竟不是正道, 对于正道的‘潜规则’,她了解的也不多,但是她清楚安乐是什么样子的人, 看待问题一直极为冷静的安乐,不可能会对圣佛云乡说好话,所以不明白的她立刻开口问道:
“为什么?”
安乐也没有隐瞒, 直接对着对方解释道:
“如果要说的高大上一些,那就是道不轻传。而说的透彻一点儿,就是培养弟子的成本问题。”
“成本?”
“对。”
回答着特利悉那话的安乐, 对着自己撩起来的水珠注视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这并不影响安乐回答特利悉那的问题:
“培养一位强大的修者, 必然需要足够多的资源,这样的资源包括了方方面面,从打基础到修武需要的神兵利器,从入门的法术到后期的灵脉,其中耗费的资源和时间何其多。在修者没有成长起来成为本门派的助力之前,因为某些原因陨落了也罢,可如果这个弟子在修成前后,突然叛逃,成为了邪魔歪道,甚至反过来攻击本门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