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甯面色涨红的瞪着秦莞。
她不是喜欢他吗?她怎么敢如此放肆!
他无知?他愚蠢?他只有一身皮囊和知府公子的身份?
霍甯拳头攥的紧紧的,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而当这份屈辱来自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曾仰望钦慕他的女子之时,他心底的恼羞成怒便到了极致!
霍甯满眸怒意的看着秦莞,可他还没发作,秦霜震惊之余上前一步,抬手便对着秦莞挥了过来,“你这个小贱人,你怎能对霍哥哥如此无——”
“礼”字未出口,秦霜的手被秦莞一把攥了住。
秦莞定定的捏着秦霜的手腕,直让秦霜疼的眼眶一红,秦霜用力挣扎,可不知为何,竟被看起来柔弱的秦莞制的纹丝不动。
秦霜一下子想起了秦莞拉她下湖的狠劲儿,她眼底闪过畏惧,顿时便后悔了。
“你……你要做什么……”
秦莞不语,只眸色幽沉的看着秦霜。
她清泉般的眸子一时暗沉如深渊,秦霜被她看的背脊发凉,畏惧在心底一点点积攒,很快便将她肥胖的身子压垮,“我,我不是故意……我……”
秦霜边说边挣扎,秦莞忽然放开了她。
秦霜猝不及防之下重心不稳,连退两步之后跌倒在地,她眼角一湿,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却又不敢大声哭,模样狼狈又可笑。
秦莞拂了拂衣袖,绕过霍甯往西门去,“霍公子不必听信那些可笑的传言,我倒是觉得,霍公子和我六姐无论是才学还是品格都十分相配。”
秦莞说着,回头看一脸懵然的茯苓,“茯苓,你说呢?”
茯苓一愣,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是是是,霍公子和六小姐太相配了!”
霍甯眉头越拧越紧,他豁然转身,看着秦莞的背影气得发颤。
再一低头,却见秦霜挂着一脸的眼泪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他牙关一咬,只觉这相配的话比说他只有皮囊和知府公子的身份还要辱人!
远处花墙边的燕迟无声笑了,他凤眸轻眯,目送着秦莞的背影消失。
“白枫,这位秦姑娘是忠勇候府在锦州的那个秦?”
燕迟一问,他身后黑暗里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道身影,白枫低头道,“是忠勇候府二房的孤女,七年前父母因意外双亡,在京城忠勇候府暂居三年之后被送来了锦州。”
略一顿,白枫又道,“她半月前坠湖而亡,传言是因霍知府公子,却在死了一天一夜之后复活,还救了自己上吊而死的婢女,此事在秦府闹得沸沸扬扬,却被秦府掩了下来,三日前,她在街边救了命悬一线的太长公主,今日被太长公主奉为上宾。”
燕迟双眸眯的更紧,那潋滟的眼底逐渐被一层深重替代。
“秦莞……”燕迟喃喃而语。
白枫眼底闪过一抹讶色,他家主子从来不近女色,如今却对这位第一次见的秦姑娘生了兴趣?
“主子,这位秦姑娘怎么了?”
燕迟未答,只将目光缓缓落在了仍然呆站着的霍甯身上。
他唇边笑意一淡,眼神更为沉郁了半分,“去查查,秦姑娘因何坠湖。”
白枫一愣,“不是因为霍——”
“就凭他?”燕迟淡哂着断了白枫的话,他收回视线,大步朝府门去。
秦莞走到西门的时候,秦霜在后面红着眼睛跟了上来,蒋氏已上了马车,此刻从车窗看出来,“霜儿,怎么了?”
秦莞正上马车,闻言转眸看向秦霜。
秦霜被她目光一扫,下意识的一颤,忙摇头,“没事没事。”说着,逃也似的钻进了自己的马车,秦霜收回目光,不疾不徐的入了车厢。
车轮滚动,秦霜脑海里又浮起了宋家小姐的模样,她的奴仆和侍从都未发现她出事,那她在小小的喜轿之内是如何被杀?
凶手,又是如何将她的脑袋无声无息割走?
这一想,秦莞忽然醒过神来,现在不是从前,她在秦府立足都难,这案子的主审人也不是父亲,她想这些做什么?
“小姐,您刚才怎敢对霍公子那样说话?”话虽如此,可茯苓看着秦莞眼底浮着崇拜之意,“您从前看见霍公子可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
秦莞歪头看着茯苓,“我从前当真喜欢霍公子?”
茯苓蹙眉,迟疑的点点头,“小姐第一次见霍公子就盯着他看了许久,小姐私下里说过,羡慕霍公子那意气傲然的样子。”
秦莞无奈呼出口气,“许是从前见识太少吧,如今我却是改了心意了。”
茯苓忙点头,“是是是,小姐从前见过的公子太少了,不说别人,就说今日到的睿亲王世子气度风仪便是霍公子望尘莫及的,奴婢从未见过这样战神般的人物!”
秦莞狭眸,今夜初见燕迟的场面又浮现在了眼前。
燕迟少年从军,征战沙场军功赫赫,他的尊贵傲气已超脱了他的世子身份本身,那是保家卫国烽火狼烟铸就的铁骨铮铮,那是攻城略地血海尸山淬炼的英雄胆气。
而霍甯,燕迟在上沙场浴血厮杀的时候,他可能还在嬷嬷的照顾下习四书五经。
他和燕迟怎么比?
“小姐,不过霍公子到底是知府家的公子,您这样……”
茯苓有些担心,毕竟在锦州,霍知府身为一方父母官,地位绝高。
秦莞下颌微扬,一本正经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不让他清醒清醒,他真当自己人中龙凤不可一世了。”
茯苓闻言哭笑不得,“小姐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