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钧霖低低“嗯”了一声,听语气似乎放心了不少。
看来很多事,还在他二哥的预料之内。
翟钧昊稍微也放心了,还以为他二哥觉得挽留不行,就完全彻底放手拉倒呢!
“对了,今天秦初跟我说起你了。”
听到秦初,男人冷硬的声音也柔和了两分,“说什么了。”
“他担心你。”
“担心我?”男人的语气里有一些诧异。
“嗯,他担心你一个人会难过,问我你过得好不好的意思。”翟钧昊想起那个小家伙满脸担心,像个小大人操心的模样,有些心暖,也有些心疼。
“他真这么说?”
男人的声音渐渐低哑。
“我骗你有钱花?”翟钧昊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
“……”
翟钧霖很想问,没有?
沉默了两秒,翟钧昊问:“二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如果小初喜欢你,想和你一起,二嫂会因为小初重新考虑你?”
“在小初眼里,秦浅是妈妈,你是爸爸,不管过去发生什么愉快的不愉快的,但是在他的意识里,你们就是一家人,这是你的优势。”他提醒到,“你完全可以……”
“好了,你别说了。”翟钧霖打断翟钧昊,“秦初还小,我不想因为这些事,连他也利用。”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怎么会说去利用秦初,想了想,他叹了一口气,“好吧,算我措辞不当。”
翟钧昊也感觉自己这是怎么说话呢!
他“啧”了一声,“当我没说。”
挂了电话后,翟钧霖听着咖啡机煮着咖啡的声音,空气中浮散着咖啡的味道。
他垂眸,落在那罐去了一半的咖啡粉上,这是秦浅离开之前磨好的那一灌。
不知不觉就去了一半了。
以前,他们结婚的时候,罐子里总有磨好的咖啡粉。
后来她搬出去住了,也有吴婶装好了。
就算这最后一段时间,湖州半岛没有了佣人,咖啡罐里的咖啡也从来没有断过。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也悄悄地替他做了许多事的。
只是从前,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其实,在离婚前,他不是没有想过,用秦初作为借口留下秦浅。
他知道,如果他那样做,为了秦初,秦浅应该不会那么快做决定,也许她就会这样留下来。
可是那天晚上秦浅的醉酒,改变了他所有的想法。
那天晚上,秦浅和翟钧霖说的话,加起来可以说比这七年来都要多。
他听着她的每一句悲伤,听着每一件事情带给她的难过,听着她说,听着她哭,看着她泪流满面却无能为力,甚至连给她温暖怀抱的资格都没有。
他放弃,不代表就此结束。
他想放她自由,从离婚开始,让她跟过去彻底告别,重新面朝幸福。
他想……和她,从头再来过。
从零开始,从重新认识起。
不管她是否会因为他的改变,重新回到他身边;也不管她是否会因为他对秦初的每一分都是真心,就重新考虑他这个人。
就算她选择不再回到他的身边,或者他的改变不足以让她感觉到幸福。
他下定决心了,去改变,努力地去给她幸福,不管结果如何。
他都做好了觉悟。
只要他做了,只要是为她,即便对他而言不是好的结局,也是值得的。
……
伴山雅筑。
秦初睡觉后,秦浅大概地收拾了一下客厅,摆正沙发上的抱枕。
秦觉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t恤倚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秦浅忙碌。
因着他双手环胸的动作,领口不经意被往下压,露出了漂亮的锁骨。
十九岁的少年,要说性感似乎有一点太过,但就是青涩干净中也是十分的诱人的。
传说中的引人犯罪,大概说的就是这个少年了。
秦浅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他只好上前来,长腿一迈,跨过沙发,抱着抱枕窝进沙发,单手撑头,望着秦浅不说话。
“怎么了?”秦浅问。
秦觉没有说话,就沉默着,望着她。
良久,他说:“我们谈谈吧?”
见秦觉认真的模样,秦浅知道他有什么认真的要说,立马放下手上的动作,“好。”
她坐下,和秦觉斜对而坐,不过侧过身子,与他面对面。
“你说。”
“你跟楼上宋繁城的事,是什么想法?”秦觉问她。
在中国,按照他们的关系,一般应当是秦觉谈了朋友,秦浅她作为监护人,然后来问这句话的。
然后到她这儿,反过来了。
不过国外的习惯与氛围和国内不一样,秦浅尽可能地尊重秦觉从前国外的家庭相处模式。
“宋繁城,我跟他认识很久了。九年前,他在地震中救了我。”秦浅抿唇思索着措辞,尽可能简洁地把事情讲完。
“当时,我的精神方面,正处于一个瓶颈濒临崩溃的阶段,他的出现相当于不仅救了我的生命,也让我的精神有了支柱。”